他並沒有注意到文介輝的異常,韋魯郎說的很有道理,自己在木川有朱代東的支援,根本就無需那麼多顧忌,只要堅持原則,還原事情的真相就是。
“這幾天胡秋鶴跟邵素芬沒有上班,我也沒有在意,可是下午我才知道,他們早在幾天前就主動向檢察機關投案,而兩名罪犯中的田姓罪犯,也已經在昨天,向縣公安局投案自首。”文介輝說道,原本他只是想探探許立峰的底,才故意把這件事通報了他,可是沒想到,現在卻讓自己陷於絕境,如果他無法化解許立峰這邊的追責,恐怕他自身難保。
“什麼?”許立峰大吃一驚,他緊緊的盯著文介輝,想從他的眼裡看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可是他沒有朱代東那樣的本事,現在他沒辦法判斷,到底文介輝白天說的是真的,還是現在說的才是真的,或許文介輝一直說的都是真的。可如果文介輝說的是假的呢?
“許市長,對不起,我要向你檢討,這件事我沒有搞清楚真實情況,就貿然向你彙報,這是我的失職。”文介輝淡淡的說,他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悲憤。
“既然這件事你自己都沒搞清楚實際情況,也就怪不到你。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胡秋鶴、邵素芬、郭京民這三個當中,是不是有人跟那個姓李的罪犯有關係?”許立峰望著文介輝的眼睛,問。
李某跟田某,說手銬太緊了,胡秋鶴就就把手銬的鑰匙給他們,雖然車裡還有個囚籠,可是那個囚籠被證明,根本就是不安全的嘛。後來胡秋鶴、邵素芬、郭京民還特意停車給李某買藥,而且最讓人想不通的話,不但停車,而且三個人還全部下車,讓那個李某跟田某獨自留在車上,如果說這裡面沒有貓膩的話,許立峰是不可能相信的。
“這個我倒沒有注意。”文介輝緩緩的搖了搖頭,原本投勞這樣的事,是無需胡秋鶴這個副所長去的,可是那天他卻很積極,主動提出要去投勞,而且在投勞未果的情況下,自作主張,把兩名罪犯帶回來。帶回來也就罷了,到了楚都竟然還兩名罪犯跑掉,這根本就像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圈套一樣。
“不會是跟盧帆新有關吧?”許立峰隨口問道,據文介輝介紹,胡秋鶴是盧帆新的表弟,胡秋鶴的母親跟盧帆新的母親是親姐妹。
“沒有,沒有,怎麼會跟盧書記有關係呢,這件事盧書記可能都不知道。”文介輝忙不迭的解釋道。可是他忘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有的時候,解釋得太過詳細,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只是可惜,許立峰好像沒有再往深想,好像認同了他的解釋。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如果你想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隨時可以來告訴我。”許立峰說道,他到現在為止,還只是覺得這件案子裡有蹊蹺。
“好的,一旦有新的情況,我馬上向許市長彙報。”文介輝說道,其實許立峰不知道的是,他這個看守所所長,很快就要當到頭了,今天下午,縣裡的領導已經找他談了話,想調他到下面的派出所去擔任指導員。
看守所的所長,跟派出所的指導員,在行政級別上都是一樣的,但是實權卻有著天壤之別。而且看守所的工作很瞭解,到了基層派出所,不但局裡隨時會有任務,而且基層的工作非常的複雜,他在看守所已經工作得很順手,但到了基層派出所,一切就不知道了。
文介輝走後,許立峰又向縣檢察院的檢察長了解了情況,跟文介輝所說的一樣,檢察長告訴他,胡秋鶴、邵素芬、郭京民已經向檢察院投案。許立峰提出要見見這三個人,可是檢察長告訴他,胡秋鶴幾人的態度非常好,檢察院也考慮到這件事的後果,就同意他們自費到楚都去抓人。
檢察長的態度讓許立峰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在下午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這起案子,就算是晚上跟韋魯郎打電話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有把握把這件案子拿下來。但現在,陽凌方面已經處理得非常好,好像他這個副市長是多餘的。
最終,許立峰讓檢察院與公安局把相關的材料送過來,他不相信,自己就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許立峰雖然從事文字工作多年,可是他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才,就算陽凌縣把所有的材料都送到他手裡,可是他看了一個通宵,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
第二天一早,盧帆新就來拜見許立峰,而此時許立峰才剛剛睡了不足一個小時,雖然他原來經常性熬夜,可是見盧帆新的時候,雙眼還是充紅。
“許市長,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盧帆新笑了笑說,他今年四十六歲,在陽凌縣工作了十二年,個子不高,但是雙目有神。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