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內的所有人都詫異不已。而朱代東標準的方言,則讓剛才那個給許正才低聲傳遞答案的村支書,臉上成了土黃色。
而最讓許正才詫異的是,朱代東不但能說一口流利的長崗鄉方言,而且他能叫出許正才叫不出名字的那些村幹部和黨員的名字。當朱代東一一說出他們的名字時,宮問道覺得我比汗顏,而許正才則差點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這個村子是許正才指定的,事前朱代東絕對沒有來過,他能認得村裡的確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從檔案裡看到。作為一名市委書記,竟然能記住下面最基層的一個村莊裡博學幹部和黨員的姓名,這得花費多大的精力?作為長崗鄉的黨委書記,許正才確實無地自容。
“朱書記,對不起,我要檢討,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許正才在朱代東準備離開的時候,趕緊找了個機會向他誠懇道歉。
“正才同志,看來你上任之後,還得多深入基層才行。朱書記,許正才同志去年下半年才擔任長崗鄉黨委書記。”宮問道在旁邊說道,朱代東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可是作為焦縣的縣委書記,他也不可能認識縣裡所有的幹部。
“是的,以後我一定注意,多向朱書記學習,深入基層,紮根基層。”許正才忙不迭的說道,現在他有些明白了,朱書記一直對自己有所不滿呢,否則怎麼會給自己出那樣的難題呢?
“許正才同志,你到長崗鄉工作多長時間了?”朱代東淡淡的說。
“有六年多了。”許正才突然明白了朱代東的意思,他是去年才擔任鄉黨委書記,但在長崗鄉卻有六年多時間,不管怎麼說,對村裡幹部和黨員的情況不熟悉,總是他的失職。
朱代東在長崗鄉的視察,在座談會之後,就算正式結束了。原本他應該去長崗鄉政府會議室,詳細聽取許正才或梁達洪的彙報,至少也要在香菇工業園做一個總結。可是現在,這些都沒有,朱代東直接就離開了。
“席秘,朱書記還有什麼指示?”宮問道見朱代東一直沉著臉,一直等朱代東的車子開出去之後,他才給席文軒打電話。
“朱書記請你跟在後面,到了自然就會知道。至於其他人,可以先回去工作了。”席文軒說道,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清楚朱代東的意思。
宮問道還能說什麼?朱代東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可是他點名的公安局還沒有去視察,難道說要直奔那裡?一路上宮問道都在不停的推測,但很快,他就知道了朱代東真正的用意。因為朱代東的車子在五鋪坳的彎道處停了下來,這個地方正是朱代東上次來焦縣遇到公安局交警大隊趙志炫的地方。
“宮問道同志,今天我們來客串一回記者怎麼樣?”朱代東主動從車上下來,說道。
“客串記者?”宮問道不解的問,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朱代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朱代東帶著他走到前面上坡的地方,然後以記者的身份詢問過路的貨車司機,看他們對焦縣交警的亂收費、亂設卡、亂罰款的情況有什麼看法?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那些司機見到有記者要報道焦縣公路三亂的事,自然希望這件事能在媒體上暴光。但他們都提出同樣的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在報道里提到自己真實的姓名,更加不能把自己的車牌號碼寫進去。對於這樣的要求,朱代東自然一口答應,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告訴宮問道,焦縣的公路三亂有多少嚴重。
“朱書記,這次焦縣的公路三亂沒有整頓徹底,我這個縣委書記有很大的責任,我向市委請求處分。”宮問道一臉愧疚的說道。
“作為焦縣的一把手,你自然責無旁貸。但是作為縣委書記,用好乾部,用對幹部,既是對組織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朱代東緩緩的說道,這次來焦縣視察工作,他倒不是非得針對宮問道,想要給他難堪。但是朱代東也要讓宮問道清楚,自己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以為搞一個整頓公路三亂指揮部,就能取得輝煌成果了?
民間有俗話,政府部門做事,狠抓就是開會,管理就是收費,重視就是標語,落實就是動嘴,現在看來,這樣的話雖然有所偏頗,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朱書記批評得對,回去之後,我一定認真領會,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焦縣的工作搞上去。”宮問道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
“那行,我等著。”朱代東直視著宮問道,說道。
原本朱代東離開焦縣,縣裡的四大班子負責人,又得親自送行,但朱代東在五鋪坳跟宮問道分開之後,就直接回了市裡。宮問道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