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大酒店是水長市委市政府的定點招待單位,水長大酒店也是屬於市政府機關事務管理局領導,來這裡消費的人,大多是來水長市投資經商的生意人,或是水長市的領導幹部。而這裡的環境與服務,在水長市也是首屈一指的。
可就是在這樣的酒店裡,竟然敢有人做非法交易,這讓朱代東非常震驚!他一回到房間,馬上就跟席文軒交待,自己要出去一趟,對外就說自己跟付勤元出去有事。事實上,他也確實是跟付勤元出去有事。只不過這件事,就連當事人付勤元恐怕也不清楚。
朱代東現在的聽力已經是爐火純青,他馬上聽出,這是在交易假幣。去年焦遂市發生一起水果搶劫案,當時朱代東正好經過,大發雷霆之下,不管是搶了水果還是圍觀的人,都受到了嚴厲的處罰。哪怕就是孫老家的保姆,最後也被拘留半個月。而水果搶劫案的罪魁禍首就是假幣,如果不是那個老漢在一個星期之內連續收到好幾個假幣,他會氣得當場暈厥嗎?若不是如此,恐怕水果搶劫案也不會發生。
現在水長大酒店,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此明目張膽的做著假幣交易,他自然是怒不可遏。其實當時他就想讓水長市警方把這兩個人緝拿歸案,但他在仔細聽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個人沒有說真話。也就是說,其中有一個人是故意引誘對方交易。他仔細分辨,原來那個說假話的是買方。
這樣的結果讓他暫時打消了讓警方介入的想法,賣假幣的人很警覺,在交易完成之後,迅速離開了酒店。但他的聲音卻被朱代東聽到了,得知他要走,朱代東也來不及通知別人,只好讓席文軒幫自己擋駕,而他跟付勤元一起出去了。
原本朱代東還想跟那個買家接觸一下,但聽到對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且在賣方走了之後,還拿出一個本子,在沙沙的不停寫著什麼之後,他就放心出去了。
“小付,前面左拐。”朱代東坐在車後座,沒有告訴付勤元目的地,只是不停的給他下指示,讓他按自己的指示開車。
其實朱代東此時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他在跟蹤那個賣假幣的人。現在朱代東還不能肯定留在酒店裡的人是什麼身份,但至少可以肯定,這個人應該不會犯罪分子。
付勤元幾次想開口問,但作為司機的職責,讓他一直忍著沒有開口。一直到出了市區,他才知道朱書記應該是在跟一個騎摩托車的人。對方的速度很快,但跟小車比起來,不管多快,都跑不掉。
“朱書記,要不要告訴席文軒一聲?”付勤元看到路況越來越差,周邊也是越來越偏僻,忍不住提醒道。
“不用,我們馬上就能回去了。”朱代東“聽”到對方在車上接了個電話,說馬上就要到家,知道自己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雖然距離前面的摩托車有好幾百米,但摩托車上那人的一舉一動,朱代東都瞭若指掌。甚至在接電話的時候,朱代東都知道,那人是單手騎摩托車。
“掉頭回去吧。”朱代東看到那輛摩托車下了公路,進了附近一個村子,輕聲說道。
或許付勤元已經有些轉暈了,但他對水長市的地域是有過專門研究的。他可以肯定,剛才那個村子是君沙村。這個村子離水長市區不過二十多公里,這些人竟敢把窩點設在這裡,真是膽大妄為。
回到酒店之後,朱代東沒有回房間,因為他聽到了那個買家的聲音,此時那個人還在奮筆馳書。朱代東突然想跟這個人見一見,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徑直到了那個人的房間外,輕輕按了一下門鈴。
很快,朱代東就聽到對方起身來看門,看到朱代東之後,對方很驚愕,因為他不認識朱代東,或許說還沒有認出朱代東。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孟宇龍望著門外的人,警惕的問。他來水長市沒有通知任何人,知道他住在這裡的,只有君沙村的那位。可是交易完成之後,對方不可能再找上門來,他的第一感覺是這個人走錯了房間。
“我也是住在這家酒店的,能跟你聊聊嗎?”朱代東微笑著說,眼前這個人大約三十多歲,男性,穿得很隨意,腳下一雙拖鞋,一點也不修邊幅。或許是經常熬夜,有一個很顯眼的黑眼圈。
“你認識我?”孟宇龍詫異的問,他的文章雖然見諸報端,但用的都是筆名,至於照片,更是很少流出,如果以前沒有打過交道,肯定是不會認識自己的。
“不認識。”朱代東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聊的了。”孟宇龍作勢就要關門,現在他房間裡有十幾萬的假鈔,而且他在暗訪之前也沒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