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在那裡,等候著周保寧作出最後的決定。雖然這件事最終還是要拿到常委會上討論,但是隻要他們兩個人統一了意見,基本上在常委會上,就不會有什麼懸念。
“可是降級使用,也不好安排啊。”周保寧良久之後,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馮長英長期在民政局工作,對他最好的安排,原本還是在民政局。可如果降級使用的話,就算馮長英的工作經驗再豐富,他也是不能再待在民政局的。
“這要看市委如何決定民政局長的人選,如果市委最後決定讓彭健明同志去民政局,我覺得可以讓馮長英去衛生局,兩人的職務對調,級別也對調。如果馮長英不去衛生局,我可以去教育局或者審計局。”朱代東說道,對馮長英的處分,不可能太嚴厲,可是如果只是調動馮長英,朱代東也不甘心,讓他降級使用,也能起到很好的震懾作用。
“這件事容後再議吧。”周保寧頗感頭疼,如果馮長英的處分,以及彭健明調任民政局,都聽從朱代東的意見,豈不是市委在這次的審計事件中,喪失了發言權?
隨後周保寧召見了馮長英,想聽聽他的意見。對自己調離民政局,馮長英沒有任何意見,雖然他幹了十幾年的民政工作,可是他現在,他一聽到民政工作,就心驚肉跳,能離開民政局,對他來說,不異於跳離火海。
可是對自己降級使用,馮長英當然不會同意。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只想著不停的進步,就算不能進步,也要原地踏步。如果這次降級使用,將會在自己的人生裡,留下一個最大的汙點,恐怕這輩子也無法再洗清了。
“周書記,我在這次的低保認定工作和資金的管理和發放中,確實存在一些違規行為。但是我之所以會給人打招呼,並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別人不理解我,難道周書記還不清楚我的為人麼?”馮長英激動的說道。
“不為自己謀利,就能違背組織原則?就能明目張膽的違紀?就敢在審計之前弄虛作假?”周保寧冷冷的說道,如果只是一二十次,他會諒解馮長英。畢竟人在官場,身不由己,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就欠了別人的情。而現在馮長英的做法,根本就是拿著低保的評定資格在做人情。看似現在他沒有為自己謀利,可是這些人情,以後都是需要利益來償還的。
如果馮長英在市裡審計之前,主動向自己承認錯誤,那他也會原諒馮長英。可是馮長英選擇的方式是掩蓋,你如果能掩蓋好也就罷了,可偏偏還被人查了出來。
“周書記,這些事情我都可以檢討,可是降我的級,我想不通!”馮長英悻悻的說。
“你想得通要執行,想不通也要執行。我告訴你,一開始有同志提議,對你進行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的處分。”周保寧淡淡的說道,民政局的幾位副局長,現在都已經受到了最嚴厲的黨紀、行政處分,最嚴重的一個是開除黨籍、開除公職。馮長英之所以只會被降級使用,可能還是因為自己的責任。
“周書記,我可是你的人啊,我懷疑有些人趁著這次的機會,對我打擊報復,最終的目的,是要讓你的威信掃地。”馮長英臉色刷的變得慘白,他可以斷定,這個提議肯定是出自朱代東之手。
都說朱代東年輕,領導經驗不豐富,可是沒想到,他做起事來,卻是那麼的狠辣。這次處理的人員,早就超過了一千名。開除、除名已經是最基本的處罰,移交檢察機關,也是常態。像自己只是被降級,而且還能繼續擔任領導職務,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從這一點上來說,自己又得感激朱代東,可是他會對朱代東心存感激麼?畏懼,或許有可能,懷恨在心,也是必然的,唯獨不會有感激。
“你從來就不是誰的人,你是組織的人,你是黨的人。如果你忘記了這一點,你就會偏離得很遠。”周保寧說道,“組織上打算讓你去衛生局,擔任副局長,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聽到組織安排。”馮長英無奈的嘆了口氣,說。
“對於民政局長的人選,你有什麼合適的人推薦沒有?”周保寧問道,這只是例行的詢問,事實上,現在民政局的所有局領導,全部被一網打盡,就算馮長英想推薦人,此時也沒有了合適的人選。
“這次民政局正科級以上的幹部,基本上都受了處分,我實在不敢,也沒有資格再向組織推薦人。”馮長英嘆了口氣,說。這次民政局沒有受處分的人,只有一小部分,而這些人,平素在局裡都是屬於那種沒權、沒勢之人。
周保寧給組織部長簡務帥打電話,下次的常委會上,重點要討論民政局的人事問題,讓他準備幾個人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