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垂宇轉身去拿,一會就進來了,“給。”他將杯子湊到她唇邊。
商淨手裡有油,怕弄髒了杯子,就著他的手喝了。
“怎麼跟小娃兒似的,喝水都急。”顧垂宇等她喝完,笑著擦擦她唇角的水漬。
趙夫人有點看不過眼,笑著問道:“顧書記,您喜歡吃什麼菜?您跟我說說,別一會做的菜都不合你胃口。”
顧垂宇笑道:“什麼都行,我不挑食。”
商淨憋笑憋得很困難,讓他死要面子,明明挑食得很。
顧垂宇明白她在想什麼,暗地裡捏了她的小蠻腰一把。
秦秋雁尋來,見顧垂宇似是在跟商淨調笑,站在廚房門口道:“顧書記,您怎麼到廚房來了,這兒油煙味重,您還是快出來吧。”
趙夫人附和。
顧垂宇笑笑,“沒事兒,我坐那也沒什麼事,我也來幫幫忙打打下手吧。”他作勢捲起袖子就要幹活。
秦家姐妹連忙阻止,秦秋雁道:“我來我來,洗菜我會,您別忙,還是我來好了。”
早幹嘛去了。顧垂宇虛偽一番,才在趙長慶的勸說下離開廚房。又坐下來與他們談論了研究了點Z城建設方向,突然聽到廚房有點騷動,他不由起身,三兩步跨到廚房門口,“怎麼了?”
趙夫人連忙笑道:“沒什麼事,就是小商不小心切到了手。”
商淨經常拿刀,哪裡會容易切到手,只不過秦秋雁洗菜的時候看到裡面有一隻小蟲嚇得往她身上一撞,她才被割破了手。
“我看看。”顧垂宇眉頭一皺,快步走到正在沖水的商淨面前。
“沒事兒,就一點點。”商淨道。
顧垂宇抬起她受傷的手,只見她的食指和中指都割到了一些,血還止不住地流,他立刻問:“嫂子,家裡有沒有止血的藥什麼的?”
“本來有創口貼的,可是剛好用完了。”趙夫人道,“沒事兒,就一點點小傷,我也經常割到手,過一會就止了。”
“你出來坐吧,我去買。”顧垂宇不是很高興地道。
趙長慶也跟了過來,聽到這句話連忙道:“讓小蕾去買,讓小蕾去買。”他給女兒使了個眼色,趙書蕾覺得小題大做,還要她親自跑一趟,不高興地撅了嘴巴,伸手問父親要錢。
顧垂宇沒理會這麼多,拉著商淨往客廳裡一坐,一邊抽紙巾貼住她的傷口,一邊摩挲著她的手心道:“看來你跟趙家的菜刀不合,還是老老實實地等吃吧。”
商淨被逗樂了,“我還要跟菜刀合八字?”
趙長慶和王榕對視一眼,他們就從來沒見過顧垂宇這麼柔和的表情。以往不論是在公開場合還是在私底下,顧垂宇永遠都面帶微笑,說話慢慢悠悠,根本就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即使看著比他們年紀小,但他們卻總有種敬畏的感覺,特別是他辦起大事來乾脆利落,毫不含糊,他們也是完全把他當作一個領導看,哪裡想過那麼深沉的顧書記會對女人這麼體貼入微,不是聽聞他很薄情的麼?
等趙書蕾買回創口貼,顧垂宇沒讓秦秋雁動手,親手小心翼翼幫商淨包紮,然後就一直讓她坐在身旁,伺候這伺候那的。
商淨見眾人神情各異,不免有些尷尬,輕聲道:“我就一點輕傷,別整這麼誇張。”
顧垂宇神態自若地笑笑,“各位別見笑,我虛長她幾歲,怎麼好像操心操習慣了。”
“顧書記這是好男人的榜樣啊,咱們只有羨慕的份。”王榕笑道。
酒菜上了席,螃蟹是餐桌上的主角,幾乎人人夾了一個放在碗裡大塊朵頤,商淨手裡貼著藥布不方便,她看了顧垂宇一眼,顧垂宇輕笑一聲,“先吃什麼?”
“你把蟹黃給我就成,蟹肉留著吃。”她一點也不客氣地道。
顧垂宇把殼剝出來放到她的碗裡,“吃吧,貪吃鬼,什麼都幫你剝好。”
“嘻嘻,有勞了。”商淨對吃沒有抵抗力。
秦秋雁看著刺眼,只覺商淨恃寵而嬌,她說道:“小商,來,我幫你剝,讓顧書記也吃會。”
顧垂宇笑著把蟹身掰開,道:“別忙活,我把這祖宗餵飽了,我吃得也舒坦。”
秦秋雁被噎在當場。
商淨的臉刷地紅了,他怎麼說話的啊。
在座的各位都秉承的是含蓄派,沒想到顧垂宇突然這麼直言不諱,一時不知怎麼接茬。
趙書蕾也跟著臉紅了。
酒足飯飽,兩家各自告辭回家,趙家卻是一片烏雲不散,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