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黃鶯問老公說:“那麼瀟灑的小夥子,怎麼就娶了個瘸子,真是可惜了。”李正家沒正經地說:“我說呢,你那麼心疼還替他喝酒,原來是看上人家了。年輕就是好啊,能吸引女人,趕明兒我給他說說,讓他娶了你,好滿足你的虛榮心。只怕你看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你。俗話說,女人三十臭粑粑,也不看看你的年齡,掂掂自己的分量。你當著人家的面和我叫板,不是有意叫我難堪嗎?”
“你以為不知道你的心思,就是想休了我,把我嫁給高寒,好娶回那個瘸子做你的老婆,你也趁機找個硬邦邦的靠山。市委書記做老泰山,多好,要風有風,要雨有雨,誰不喜歡。”
兩人都知道彼此在說笑話,誰也沒在意。
而黃珊和高寒就不同,高寒一上寶馬就質問黃珊說:“他幫了你的忙,按理說你該請他吃飯,怎麼就反了過來。”
黃珊知道高寒吃了醋,就故意唉聲嘆氣地說:“現在的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你想想,要是有個男人車子沒油在路上拋了錨,他會主動給他加油嗎?這不明擺著嘛,異性相吸,他還不是看我年輕漂亮。他要請我吃飯,你說我能拒絕嗎?我把你帶來,就是讓他看看我老公的瀟灑,叫他死了那顆賊心。”
這話明顯是逗高寒的。高寒肚子裡本來就有火氣,聽黃珊這麼一說,頓時醋意滾滾,噴薄而出,當時就衝黃珊道:“他要是有什麼想法不打緊,就怕有的人順著杆子往上爬。我不擔心別的,就怕爬得太高了會摔下來,很痛的。”
黃珊嘻嘻一笑,說:“摔下來也沒事,下邊有墊子呢,還是海綿墊子,舒服著呢。”
結婚快三年,黃珊還沒見高寒吃過醋,這是第一次,面對高寒的挖苦和諷刺,她不但不惱怒,反而心裡美滋滋的。但是,她的弦繃得太緊了,弦要是繃得太緊,就會斷。黃珊正在得意,沒想到高寒大喝一聲。
“停車,我要下車。”黃珊的話有點過分,高寒又喝了酒,他突然就發了脾氣,不坐黃珊的車子了。
聲音太高,太突然,黃珊一驚,不但沒踩剎車,反而加大了油門。高寒現在也會開車,知道哪個是剎車,哪個是油門,他見黃珊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就瞅準了剎車,猛地踩了上去。
車子突然被制動,輪子停止了轉動,可由於車速太快,輪胎在地面直打滑,車子失去平衡,偏離了跑道,撞向了欄杆。
欄杆是個整體,車子撞翻之後,其他的欄杆也跟著紛紛倒地,連鎖反應,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車子停穩後,高寒看著發呆的黃珊,衝她喊道,還不快走。黃珊這才手忙腳亂地發動了車子,一加油門,快速離開了現場。
車子急速離去,直到黃河邊才停了下來。車子撞翻了欄杆,也把高寒的醋意撞得無影無蹤,看到變形的引擎蓋和保險槓,高寒開始埋怨黃珊,說喝了酒不就不該開車。黃珊低著頭默不作聲,任憑高寒指責。等高寒稍微消了火,黃珊才問道:“怎麼辦?”
“能怎麼辦,把車先開到南岸的修理廠再說,爸爸要是問起,就說借給朋友兩天,應付過再說。”高寒沒好氣地說。
高寒和黃珊把車子開到修理廠,然後打了車回到了別墅。
路過走廊時,聽到客廳裡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兩人怕打攪了裡面人的談話,就一閃身進了臥室。
太陽剛落山,喬奉先就開車帶著辦公室主任來到了別墅。他們兩個人忙綠了一天,向美國的朋友諮詢了中國學生到美國留學的相關事宜,並列印好了兩份協議,傍晚時分才來到蔣麗莎的家。他和辦公室主任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要說服蔣麗莎,把他的兒子送到美國。
辦公室主任敲開了別墅的大門,迎接兩位的還是蔣麗莎。
蔣麗莎臉上毫無表情地接待了喬奉先和他的辦公室主任。在蔣麗莎的眼裡,喬奉先成了騙子的代名詞,對待騙子,只能用冷漠的表情,否則,騙子就會死纏硬魔,蹬鼻子上臉。
無論蔣麗莎怎樣的冷落,喬奉先始終保持紳士般的風度。
“東西還在客廳放著呢,趁著黃書記還沒回來,趕快搬走,別讓他看見你們。”蔣麗莎一邊把他們領進家門,一邊提醒他們說。
“黃書記既然不喜歡,我們搬走就是了。”喬奉先眯起眼睛,平靜地說。一個大局長,為了讓市委書記收回罷免他的成命,竟然不顧體面親自送貨上門,而他竟然沒感到不好意思。
這臉皮,也夠厚的。不過這是長年累月訓練出來的,也不值得大驚小怪。現在的人要想做官,必須心黑臉皮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