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聽到門響,拉開門走了出來,想和李時民打聲招呼。看到冰瑩站在李時民的身後,不禁吃驚地叫喊道:“大美女過來了。”
冰瑩回頭朝稚氣臉笑笑,笑得有點勉強。李時民也沒說話。稚氣臉感到自己成了局外人,搭訕著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門後堆放著幾件衣服,看樣子都是穿過的。李時民彎腰撿起來揉成一團,對冰瑩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衣服塞進了床下。他剛剛站起身子,冰瑩就走到床邊,把衣服拿起來,然後放進了臉盆,不說話就朝門外走去。
李時民沒有阻攔,他看得出,即使阻攔也不會有什麼效果。他跟著冰瑩進了洗衣房,看著冰瑩放水,看著冰瑩把洗潔精倒在盆子裡,又看著冰瑩開始搓洗衣服。
冰瑩的手很光滑很細膩很靈巧,水聲和洗衣聲混合在一起。冰瑩很想就這樣一直洗下去,一直洗到天長地久,地老洪荒;李時民也突然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感覺,他也希望就這樣一看著冰瑩這樣洗衣服。
到了該漂洗的時候,水聲突然增大。在增大的水聲中,冰瑩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話。
“我——離婚了。”
冰瑩沒有糊塗,她清楚自己還沒有和吳黎離婚。她之所以這樣說,是想看看李時民的反應。
一絲喜悅從李時民的臉上閃過。冰瑩捕捉到了一線希望的亮光,她要看到的就是這個效果。
但李時民什麼話也沒說。
冰瑩不指望李時民說什麼,憑她對李時民並不太多的瞭解,知道李時民輕易不說話。
“我不當司機了,也離開了市委。”冰瑩又蹦了一句。
金色的泡沫堆滿了臉盆,隨著水中的增多,泡沫溢了出來,在水池裡打著旋,最後流進了下水道,傳來嘩啦啦的抗議聲。
在水聲中,李時民依然沉默。他始終靠在門框上,從頭至尾,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冰瑩,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冰瑩洗完了衣服,李時民幫她拿著盆子,兩人返回到房間。冰瑩把衣服晾在陽臺的繩子上,李時民就站在她的身邊。
衣服上多餘的水滴開始滴答滴答地下落,滴到了地面上,打溼了冰瑩的鞋子。李時民轉身回到房間,從裡面拿出盆子放在衣服的下面,然後又返回房間拿出了拖把,把地面的水拖幹。
通向陽臺的門很窄,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透過。在互讓的過程中,冰瑩先過去,李時民側身透過時,踩到了冰瑩的腳後跟。
冰瑩跌倒了,頭碰在了牆上。
李時民出手,從地上扶起了冰瑩。看看冰瑩的額頭,無大礙,正要鬆開時,冰瑩反抓住了李時民的手。
冰瑩抓住了李時民的手,拉他坐到了床上。冰瑩剛剛洗過衣服的手很冰涼,但卻很柔軟。李時民的感覺也很好,他沒有掙脫,也不想掙脫。但他不敢看冰瑩的眼睛。冰瑩感覺到,此時的李世民顯現出來的不是男人的害羞,而是自卑。她相信她的判斷,她不知道一個年輕的外科醫生為什麼在已婚的女人面前會有自卑的感覺。
李時民不敢看冰瑩的眼睛,但冰瑩卻敢於直視他的眼睛。她是過來人,不再有妙齡女子的羞怯。她要在勇敢的支配下去實現自己的夢。
追求一個人是幸福的,幸福感開始在冰瑩的全身流淌。
“你嫌棄我嗎?”冰瑩終於問道。
李時民把手從冰瑩的手裡掙脫出來,低著頭說:“你不瞭解我,我不但有過女朋友,和你一樣,我也——結過婚。”
“你沒提起過,稚氣臉也沒給我提起過,我不知道。”
“你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也沒什麼。”
冰瑩有點激動地說。她終於看到了想看到的希望的亮光。
男女在一起,憑的是感覺。祥和的氣氛籠罩著房間,她的心砰砰地跳著,似乎就要跳出她的胸膛。她因懷孕而蒼白的臉泛起了紅暈,再次壯起膽子抓起了李時民的手。她想主動遞親吻李時民,但又怕給李時民留下輕浮的印象,就低聲地說:“親親我,我不要你付出代價。”
李時民猶豫,看了冰瑩一眼,然後又低頭。
“我家在農村,父母都是農民,經濟狀況也不好,所以我——”李時民嘟嘟囔囔的,像在訴說他的委屈,又好像在給冰瑩打預防針。
“親親我,我不要你付出代價。”冰瑩沒有理會李時民的話。她下定了決心,即使李時民在心裡鄙視她,說她輕浮,她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冰瑩的主動終於調動了李時民的激情,他站起來,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