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來,你也會替她來說話,是這樣嗎?”黃江河不耐煩地問道。
“這個問題你要問黃珊,她要和老公離婚,委託我當她的訴訟代理人,而我今天來還有一個重要的工作就是勸說你的女兒先打消和高寒離婚的念頭。我們做律師的不會為了蠅頭小利破壞因緣。”鳴冤一邊說,一邊看看黃珊。黃珊朝鳴冤擺擺手,鳴冤沒有領會她的意思,把臉轉向黃江河。
這可是個敏感的話題,女兒的婚姻可不像賠償五萬塊錢那麼簡單。從鳴冤剛才的話,黃江河能聽得出,作為律師,鳴冤是合格的,是值得尊敬的。他馬上改變了對鳴冤的看法,轉臉對蔣麗莎說:“你去告訴招娣,要她把晚飯準備得豐盛點,今天我要留大律師在我家吃飯。”
蔣麗莎剛要轉身,鳴冤就站了起來,說:“不必了,我還很忙。等我完成了任務,咱們有的是機會在一起吃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看樣子,鳴冤要告辭。但黃江河還不想讓她走,他還有話要問鳴冤。於是,黃江河站起來舉起手,然後把手往下壓了壓,一邊示意鳴冤坐下,一邊問道:“你和高寒見過面了?”
黃江河語氣溫和,和剛才的咄咄逼人相比判若兩人。鳴冤感覺到,作為黃珊的爸爸,他對黃珊要和高寒離婚持反對意見。
大凡律師不但腦子轉得快,語言犀利,還會察言觀色,善於從無關疼樣的話裡捕捉到某種資訊。黃江河表面上問她是否見過了高寒,實際是想探聽她對高寒的印象和有關高寒的資訊。
於是,鳴冤重新坐了下來,說:“我和高寒沒接觸過,對他不瞭解,所以我無權對他評頭品足,這樣做對他不公平,也顯得我沒素質,但有一點我敢肯定,他不想和黃珊離婚。我今天過來就是來把這個訊息告訴黃珊的,我也建議她先不要和高寒離婚。至於再多的資訊,恕我無可奉告。你剛才說不要叫我再到這個家裡來,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見。天地很大,我能去的地方很多,你說呢?”
人都有脾氣,越是有能力的人脾氣就越大。鳴冤對黃江河剛才無禮的話很惱火,最後就回敬了他一句。
黃江河不但沒生氣,反而呵呵地笑笑,說:“怎麼,生氣了?我剛才說話有點衝動,請你原諒。為表示我的歉意,我今天請你在家裡吃飯。市委書記請你在家裡吃飯,這是多大的榮耀,你可不要拒絕吆。”
鳴冤正想再次拒絕,黃珊搶先說話了。她來到鳴冤身邊,說:“鳴冤姐姐,我可告訴你,我爸爸從來沒有主動請人在家吃飯,據我所知,你是第一人。”
鳴冤本來是要堅決拒絕的,但看到黃珊如此熱情,不好負了她的好意,只能點頭答應下來。律師也講顧及面子,但只能控制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
晚飯的確豐盛,但比晚飯更豐盛的是黃江河關於女兒離婚的話題。他一開始也不想和鳴冤討論那麼多,黃珊要和高寒離婚畢竟是他的家醜,而家醜是不能外揚的。但他一想到鳴冤是律師,就打消了所有的顧慮。
顧慮雖然打消了,但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蔣麗莎看出了黃江河的心思,就想替黃江河打前鋒,把話題引到黃珊和高寒身上來,但也不知該從何談起。
晚飯吃了一半,眼看鳴冤快要吃飽,碗裡的湯只剩下了幾口,再不說就怕鳴冤起身告辭。蔣麗莎趁機對站在一邊的招娣說:“再去給大律師盛一碗熱湯來。”招娣來到鳴冤身邊,等著她喝完湯好把碗拿走。
“天太涼,一碗湯足夠了,你忙去吧。”鳴冤看看招娣,客氣地說。
“你千萬別客氣,我看你和我們家黃珊挺有緣分的。不但和黃珊有緣分,和這個家也有緣分,要不是你在中間牽線,說不定吳老太還會找上門來。我們雖然沒做什麼虧心事,但和那種人打交道,不值得。說到黃珊離婚的事,你和高寒見過面嗎?是高寒叫你來勸說黃珊不要離婚的,是這樣嗎?”
繞了這麼半天,終於說到了正題了。其實鳴冤心裡早就清楚,黃江河和蔣麗莎的態度從冷淡到熱情,一定與黃珊的離婚有關。律師不但能牙利口,銅唇鋼齒,腦子的轉動也超乎常人。
鳴冤喝了碗裡剩下的湯,擦了擦嘴,說:“什麼緣分呀,我也是混口飯吃,有時候想做點好事,不過是出於良心和道德而已。但願你說的緣分指的不是我和黃珊都是瘸子。說笑了。我今天剛見過高寒——”
“他怎麼說?”黃江河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呀,呵呵,什麼也沒說。”
“什麼意思?”蔣麗莎接著問道。
“他沒說想離婚,也沒說不想離婚。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