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迪和張峰暗算我,把我從信用社主任的位子上弄下來,然後又把我逼成了神經病,我——”
提起傷心事,劉燕妮竟然半真半假抹起了眼淚。
蔣麗莎本想奉承劉燕妮幾句,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招來了劉燕妮的眼淚,只能安慰道:“人生在世,誰沒有個三災六難的。那時候的事我也不大清楚,但我想老黃大概也有他的苦衷,不管怎麼樣,都過去了,我們總不能一直生活在往事中吧。我今天不為別的事,就是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吳黎。要聽寶山說了,只要他肯認錯,你願意放他一馬。我真為吳黎高興,遇到了你這麼個好人。當然,吳黎還在裡面,我先替他當一回家,做一回主,要他賠償你點精神損失,只要你肯張口,我現在就答應你。錢嘛,畢竟是身外之物,只要能財去人安樂,比什麼都好。”
劉燕妮透過白寶山把蔣麗莎騙來,是把她當成了未成年的孩子,要她把自己領導醫院從而和吳黎進行一次談判;而蔣麗莎來了,也把劉燕妮當成了三歲的孩子,認為劉燕妮整治吳黎可能是因為吳黎來找冰瑩時太囂張。她相信,只要自己肯代替吳黎向劉燕妮說幾句好話,然後再拿錢去引誘她,劉燕妮就會不再追究吳黎的刑事責任,萬事大吉。
誰知道,蔣麗莎越是說得輕鬆,劉燕妮反倒越傷心。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劉燕妮抹眼淚的動作比先前還要頻繁。等蔣麗莎說完,劉燕妮才抽抽噎噎地說:“大姐,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想起那天晚上,我現在還心有餘悸。我說了你可能不信,你的那個乾兒子確實不是什麼好玩意,那天晚上他第二次回來找冰瑩,見冰瑩不在,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先拿下流的話挑逗我,說什麼‘我本以為冰瑩長得漂亮,想不到你比她還漂亮,我是北原市一中的校長,只要你願意,我就休了冰瑩,把你娶進家門,我保證一心一意地對待你’等混賬話。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喝了酒開玩笑,可到來 後來,他竟然動手動腳,撕破了我的衣服。我要大喊,他就捂住了我的嘴巴。要不是我抓破了他的臉,他就已經得手了。蔣姐你說說,我要是真的被他那個了,還怎麼有臉在這裡混下去。我之所以要告他,就是懷疑他不是一時的衝動,怕是受了什麼人的指點,來給我下馬威的。我招誰惹誰了,一回來就碰到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劉燕妮的演技不專業,也還不賴,傷心起來像真的一樣。她一邊使勁地抹眼淚,一邊偷看著蔣麗莎。在蔣麗莎的臉上,劉燕妮終於發現了同情。
看到劉燕妮提起往事如此傷心,蔣麗莎也不敢替吳黎說話了,只能說:“這孩子,放著那麼漂亮的女人不去愛惜,反而沾花惹草。男人都是那副德行,喜新厭舊,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不過也能理解,我要是個男人,碰到像你這麼年輕美麗又富有高雅氣質的女人,我也會多看幾眼的。小吳那天喝了酒,可能動作太魯莽。不過這也說明你具有超常的吸引力,換句話說,錯誤你也有份。我看呀,你就給他一次機會,說吧,讓他放多少血你才能原諒他。”
蔣麗莎話一出口,劉燕妮就使勁地搖頭。搖頭之後憤怒地說:“我有的是錢,不稀罕他的臭錢。我就是要他進監獄,好叫他長長記性。這次原諒了他,等他出來之後,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良家婦女。不是妹妹我說你,你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恐怕也不太安全。”
談判陷入了僵局,蔣麗莎再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說服劉燕妮。就在這時,劉燕妮又想起白寶山告訴她的關於記者採訪的事,就更加憤怒地說:“我看你也不用為他操心了,他的能量大得很,把省電視臺的記者都請來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背後給他撐腰的人有多牛。”
劉燕妮提起記者採訪一事,剛好啟發了蔣麗莎,她接著劉燕妮的話就說:“不管誰給他撐腰,事實總歸是事實。不過我倒是替他的老孃難過,可憐天下父母心呢,要是你的父母為了為了給你伸冤,在光天化日之下,脖子上掛著牌子站在大街上,你心裡是什麼滋味。我看就算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都生活在一個城市,何必呢。”
劉燕妮已經對抗了這麼長時間,認為也該收場了,於是就說:“那好吧,看在他可憐的媽媽的面子上,我答應和他談一次。我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邊,如果他肯承認錯誤,我就暫且饒了他這一回。不過,我還有個條件,我只答應我不再追究,至於他能否出來,那要看你們努力的程度。”
磨了半天嘴皮,劉燕妮終於鬆口了,答應和蔣麗莎一道前往醫院,接受吳黎的道歉。蔣麗莎真想三呼萬歲,然後緊緊地擁抱一下劉燕妮。不過她沒有那樣做,免得劉燕妮多心,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