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像狐狸般狡猾,也要死在獵人的槍口下。李旭東暗暗地高興著,他高興的,不僅僅是因為調到了一條大鯉魚。
他們累了,累了就要休息。七個人七把陽傘,七把傘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兩張桌子緊挨,男女分開坐,但並不影響說話交流。
是男人都喜歡品評女人,尤其是年輕的女人。在這方面,李旭東是個行家,他眼睛掃過兩個女人,就把更多的目光留在了米蘭的身上。米蘭妖冶的外表感動了他。天藍色的T恤上印滿了展翅高飛的燕子,經風一吹,T恤飄飛,燕子展翅,整個人似乎要飛起來,這樣的裝扮給李旭東提供了想象的空間,他不由浮想聯翩,甚至想象著米蘭光著身子的樣子一定嬌態十足,風情萬種。墨鏡掩蓋了他**裸的視線,沒有人發現他內心深處的骯髒。看到米蘭和黃姍的面前沒有飲料,他順手拿起兩瓶,站起來繞到兩位女人的身後,放下飲料後,取下墨鏡。
黃姍扭過頭,用微笑以示禮貌,米蘭卻站了起來,面對李旭東,燦爛地一笑,說道:“謝謝你的飲料。”說完當即開啟瓶子,仰起脖子就喝。她不拘一格的動作,更加堅定了李旭東的判斷,這個女人,身上充滿天然的野性,就如這水庫中的魚兒。
“請問,能問你從事什麼職業嗎?”李旭東彬彬有禮地問。
“她呀,制服一族,稅務局的。”米蘭還沒有回答,白寶山就先介紹道。他身處官場邊緣,深諳其中之道,官們的財富,大多與這幫子老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喜歡和李旭東這樣的老闆打交道,能與他搭上話,是自身的榮耀和機會。
“這工作好。不過呀,這只是北方人的看法,要是在我們那裡,像她這樣的條件——有文化有素質的漂亮女性,是不用到職能部門上班的,工資低,僅能餬口。想增加收入就要當官,這樣錢來得快,可是來路不正的錢又很擔驚受怕。。。。。。”剛說到這兒,他馬上發現自己失口了,在座的各位,基本上端的都是單位的飯碗,他如此一說,容易使人產生誤會,難免有含沙射影之嫌。對矮人不說短話,這是有品位的人的常識。
“你是不是想為她安排一個合適的工作。”蔣麗莎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打趣地說。
“沒問題,只要米小姐不介意,在我的單位裡,中層領導崗位隨你挑選。”
“你說話算話?”米蘭按耐不住了,她信以為真。在稅務局那樣的單位,每天都和數字打交道,枯燥無味,天性好動的米蘭早已厭煩,蔣麗莎的話剛好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
李旭東見米蘭當真,正求之不得呢,就拍著胸脯應承道:“你放心,只要你願意,我說話保證算話,只怕你的老公不肯呀。”
米蘭是個人來瘋,李旭東這麼一激將,她馬上就轉到白寶山的身後,嗲聲嗲氣地喊著“老公”,要他當場表態。白寶山也不是等閒之輩,類似的場面沒少應付,他把這個皮球當場就踢給了黃江河,說“一號人物在此,還是讓黃書記表態吧。”米蘭不依,吵鬧著說:“我是你的老公,你要書記表什麼態,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去。”米蘭撅起小嘴,裝作不高興。
黃江河豈能不知白寶山肚子裡的那點東西,他思量著,白寶山倒是想讓米蘭到新建的廠裡去,但卻不想丟了米蘭的事業編制名額。於是,黃江河就說:“既然徵求我的意見,我就同意了。不過咱們先小人後君子,人走了,編制不能留。”白寶山一聽,反而高興起來。他知道,黃江河說不的時候,你就要從相反的方向考慮。他說走,你就得停,他說東,你就得看西,如果不知反正,吃虧的就是你自己。
回來的路上,李旭東問起蔣麗莎事情辦得可有眉目,蔣麗莎伸出五指,在李旭東的面前晃了晃,李旭東口未開,笑聲已從車內飄到車外,連說:“好好。”不料蔣麗莎把手來回翻了幾次,李旭東兩手握著方向盤,眼睛還要看路,也弄不清楚蔣麗莎到底翻了幾次手,就索性問道:“咱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就來個透明的啦,到底多少?”蔣麗莎狠狠心,比出三個手指。她認為,這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李旭東依然笑笑說:“毛毛雨啦,等你分配好了,我再給你三十萬。你的車子也該換了,不瞞你說,像你的車子,如果是在我們那裡,都適合後勤買菜用的。如果在說得難聽點,那就是拉狗的車子。”聽了李旭東罵人的話,蔣麗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咯咯”地笑著,只誇李老闆風趣幽默,比喻恰到好處。讓蔣麗莎發笑的不是李旭東的幽默,而是他那三百三十萬好處費。想到這一組數字,蔣麗莎就想到了財務科的保險櫃。那個櫃子太小,如果自己要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