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黃江河不但能挽回自己的面子,才有可能最後達成所願。這個設想太偉大,太宏偉,太具有君子之風。黃江河被自己感動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一笑,牽動了臉上的肌肉,傷痕疼痛。黃江河臉上疼痛,心裡卻在想,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被那麼亮麗的女恩抓一次。於是,他開始有點自豪。
貴為市委書記,但睡個懶覺對於黃江河來說卻不容易。由於昨天睡得晚,黃江河直到九點才醒來。他醒來靠在床頭,抽了一支菸後順手拿起床頭櫃上放置的坤包。那是胡雨薇昨晚匆忙逃離後留下的。他開啟後看看,裡面放著一包衛生巾,一串鑰匙,一個錢夾,一隻手機。他拿出衛生巾放在鼻子上聞聞,一股紙香撲鼻而來。開啟紙包,從裡面掏出一片貼到了臉上,柔軟的感覺,好像少女的肌膚。準確地說,好像胡雨薇的肌膚。他不由浮想聯翩,要不是胡雨薇在關鍵時刻抓了他的臉,他已經佔有了這個女人。
黃江河放下衛生紙包,拿出手機來。他開啟鍵盤鎖,一副清新的面龐映入了眼簾。不停閃動的鮮花組成的方框圍在頭像的周圍,把笑容打扮得純真靚麗。
胡雨薇誇張地歪著頭,臉上流露出自然的微笑。黃江河覺得,胡雨薇的微笑似乎衝他而來。黃江河把螢幕貼在臉上。螢幕冰涼,但黃江河的心裡又熱乎乎的。
要是胡雨薇此刻在這裡,黃江河一定會按照昨天的設想,跪在她的面前,乞求她的愛戀,哪怕是施捨的愛戀他也毫無怨言。
黃江河正處在無限的幻想中,手機突然震動,接著是悅耳的鈴聲。他把手機移開臉,放在眼前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卻發現了新大陸。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螢幕上顯示的是高寒的名字。
接還是不接,黃江河猶豫著。
如果接聽,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又想知道高寒為什麼要給胡雨薇打電話,他更想知道高寒要對胡雨薇說些什麼。
於是,黃江河摁下了接聽鍵。
摁下接聽鍵的黃江河當然不能說話。他不說話,高寒卻不能不說話。
“微雨,是我,我是高寒——,你怎麼不說話。昨天的事不怪我,也不怪你,更不怪許局長。上面怕走漏了試題,所以就耍了花招,提前透漏的題是假的。不但你上當了,很多人都上當了。說話呀,我知道你生氣了,可這是無可奈何的事。今年招錄公務員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我已經沒有給你提供方便的機會了。不過你別擔心,我會透過其他途徑給你解決的。你知道,我臨時在組織部負責,要想得到這種機會並不難,關鍵是你要有足夠的耐心。我都想好了,我欠你的,把欠你的歸還了,也算對得起你了。。。。。。”
高寒還在絮絮叨叨,可黃江河已經無心聽下去了。從電話裡他聽得出來,高寒和胡雨薇之間已經發生了人們都能猜測到的那種事。這小子,比自己還風流,也挺有眼力,黃江河想。
正在想著,鈴聲再次想起。這姑娘,業務挺繁忙的。黃江河想著,再看螢幕。再看名字,黃江河更吃一驚,是許文藍的。這兩個女人之間怎麼會有瓜葛。轉而一想,同是教育系統,有聯絡也在所難免。
這次,黃江河不想再沉默。他摁下接聽鍵,電話裡就傳來了許文藍親切的聲音。
“胡——,乾女兒,是我,我是乾媽。高寒把你的事都給我說了,他說你考試一開始就離開了考場。是上面搞了鬼,怪不得誰。高寒說你生氣了,其實我也很生氣,他們串通好了,連我這個教育局長都被蒙了。高寒說了,你的事他不好對他的老丈人說,他叫我想辦法。我也沒什麼好辦法,你大概不知道,現在財政上進一個人好難。書記市長要簽字,編委要研究,財政局要把關,因此,我也只能逮著機會在黃書記那裡給你求情了。你就別生氣了,再過一段時間,我一定把你弄到我身邊來——”
許文藍的說服工作還在繼續,黃江河卻忍耐不住了。沒等許文藍說完,黃江河就冷冷地說:“你別囉嗦了,是我。”
“怎麼會是你?你和胡雨薇在一起嗎?”許文藍吃驚地問道。
“沒有,我一個人。”
“你怎麼拿著她的手機?”
“你別管這些,我只問你,你怎麼就和一個臨時招聘的老師扯到了一起,你和高寒揹著我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許文藍腦子反應快,嘴也不饒人,就反問道:“你先別問我,我倒是想知道,胡雨薇的手機怎會在你的手裡?你在哪來?”
其實黃江河的心裡已經知道了他們三人的關係,莫非是高寒得了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