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扯犢子,我跟牛鐵生就差沒動手了,他還能給送低保?早特麼給斷了。”王有才嘴上說著,緊接著想起一件事兒來。
上次他記賬之前,劉么登門替牛鐵生做說客來著,被他給嚇唬跑了。
他當時也沒細看劉么究竟走沒走遠,只是掃了一眼,瞥見院裡沒有劉么,他就把小本兒挖出來了。現在想來,肯定是劉么貓著沒走,看到他幹啥了。
“再想想,還有啥,牛鐵生最近都跟什麼人聯絡了?”
“田啟發,昨天你沒回來之前,他還去找田啟發來著,應該是想從田啟發手裡摳錢。”
“還有呢?”
“去了趟鄉里,好像是說買磚砌牆,可回來也沒見磚,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聽到這兒,王有才心裡有數了,收回刀,反撰在手裡:“行,今個先給你留口氣兒,你要是打算把這事兒捅出去也行,警察抓住我之前,我能不能整死你,你自己心裡有數!”
他沒多餘的工夫理會鄭春發,直接回了家。
見到徐巧鳳,他張口就問:“嫂子,這個月的低保錢,劉么給你送過來了沒?”
徐巧鳳尋思都沒尋思:“沒有啊,你走這幾天我都沒見著劉么的影兒。”
“成,那我找他去!”王有才二話不說,轉身出了院兒。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劉么乾的,要不然他為啥跟鄭春發撒謊?
但他沒去找劉么,小本早不在劉么手上了。
他要找的是田啟發,他必須弄清楚,牛鐵生找田啟發說了啥,去鄉里又幹了啥,只要弄清這兩樣,估計就能摸著小本的下落了。
想想小本已經落在牛鐵生手裡兩天了,他心裡就發懵,這東西如果交到公安局,他就死定了,就算夠不上槍斃,至少也得蹲個十年。
他蹲笆籬子不要緊,關鍵是,難道讓徐巧鳳等他十年?
就算徐巧鳳肯,他還捨不得讓她守十年活寡呢。
她剛剛有了點盼頭,要是在這當口他出了事兒,她受的打擊可能比他還大!
不行,豁出命去也不能讓她再沒了男人!
王有才咬牙鑽進了農家樂,一推田啟發的房門,鎖著呢。
他一腳蹬開了房門,躺在炕上的田啟發騰的一下坐了起來,見到是他,頓時惱了:“你吃錯藥了,敢踹我的門,是不是覺著傍上富婆了”
田啟發話沒說完,王有才就扯了條凳子在炕前坐了下來,陰著臉看他。
田啟發看出事兒不對,話自然也說不下去了:“怎麼回事兒,你到底要幹啥?”
“我賬本丟了,上邊記著我犯的事兒,你給我錢去疏通的事兒,上邊也寫了!”
他的小本兒上當然沒記田啟發,但眼下要讓田啟發全心出力,只能使詐。
果然,田啟發的小白臉一下就青了:“你腦子讓門給夾了,這種事兒你記它幹嘛?”
“再廢話,你跟我都得讓警察給按了,你老子整不好也得被扯進來。”
田啟發腦子轉的也夠快,聞言沉著臉:“誰幹的知道不?”
“查清楚了,是牛鐵生!”
田啟發狠狠一拍炕沿:“我說他特麼敢找上門來敲我呢,感情是有這個底兒!”
牛鐵生昨天來,陰陽怪氣的找田啟發要錢,說是王有才這回蹦躂不了幾天了,讓田啟發看清楚風向,把錢打了水漂不要緊,別再被拖下水,那就不好了。
王有才聽田啟發說完了經過,忍不住就想,牛鐵生所說的拖下水,應該是指他被逮進局子之後,很可能會把田啟發給供出來,實際上要是他真進去了,也的確會這麼幹。
可牛鐵生絕對想不到,這話被田啟發給曲解了,反倒把田啟發徹底推到了他這邊。
“那就更沒錯了,無論如何也要把賬本弄回來,牛鐵生老奸巨猾,絕對不會放家裡等我去搶,你覺著,他會把賬本交給誰?”
“張庚,派出所的張庚!”田啟發想都不想就下了定論。
“張庚是縣局局長的嫡系,原來在他手底下幹過刑警,前兩年分派到鄉里做了派出所長,連我爸都不敢招惹他。”
王有才本來以為,憑牛鐵生跟縣裡的關係,他會把小本送到縣局,甚至是縣委書記牛富強的手上,可聽田啟發這麼一說,也也覺得這個想法更靠譜,因為牛鐵生剛去過鄉里。
“你老子震不住這個張庚?”
“廢話,他是縣局劉局長的人,背後站著的是縣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