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的村民已經是一片沸騰,不少人嚷嚷著要廢了三寸丁,有人朝三寸丁兩口子吐吐沫,更有脾氣大的,想擠上來踹兩腳,要不是王有才在場,恐怕三寸丁真有被人踢死在當場的可能。
王有才找人扶著鄧照方,舉起手讓眾人安靜,隨即把工具箱擺到了三寸丁面前:“說吧,你怎麼殺的那些副村長,為什麼要殺他們!”
三寸丁悶著頭,一聲不吭,好像預設了似的,可潘有玉卻聲音嘶啞的哭道:“人是我殺的,東西都是我的,有才哥你放過他,放過他好不好!”
三寸丁聽了,猛的抬起頭來:“你個娘們家家的滾一邊去,老子做的事情不用你扛!”
他這麼一嗓子吼出來,不光潘有玉被震住,所有熟悉三寸丁的人,也都愣住了。
這是他們熟知的那個老好人三掌櫃嗎?
平時怯懦得要命,見人說話都低聲下氣的三寸丁,居然能說出這麼漢氣的話來?
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三寸丁已經爬了起來,挺著胸脯衝王有才狠叨叨的道:“我啥都能跟你說,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你想知道的我就都告訴你。”
王有才笑了:“行,就衝三掌櫃這麼爺們,我答應你,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幫你了!”
三寸丁目光灼灼的盯著王有才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我吃了槍子兒之後,你要關照我媳婦兒,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
王有才心裡一動,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本來已經做好了,被三寸丁揭穿他跟潘有玉之間關係的準備,可聽三寸丁的意思,居然沒打算把這事兒捅出來?
他從三寸丁的目光裡,清楚的讀懂了這一層意思,同時也終於明白了,三寸丁愛這個女人愛到了什麼程度,甚至連自己戴綠帽子都不顧了,只求潘有玉能過的好。
“只要她沒犯法,我答應你。”
這節骨眼上,潘有玉又哭嚎起來,過來抱住三寸丁不讓他說。
王有才見狀,不得不讓人將潘有玉拉到了一邊看護起來。
“現在你可以說了。”
三寸丁猙獰的笑著,將殺死水笙的事兒,全數兜了出來。
據他所說,水笙表面上一本正經,可暗地裡卻猥瑣下流,不止一次來撩撥潘有玉,而且拿吊銷他棺材鋪經營許可做威脅,想強逼潘有玉就範。
那時候三寸丁跟潘有玉剛剛結婚不久,關係本來很好,可因為水笙三番兩次的登門,把他們折騰得快要過不下去了。
潘有玉雖然對水笙不假辭色,可水笙卻連威脅帶恐嚇,總不甘心,最後居然趁三寸丁去大灣村送貨的時候摸進他家裡,試圖對潘有玉用強。
結果那天他送貨的推車壞在了半路上,他回家取工具,恰好撞見水笙耍流氓。
他一怒之下,拿棺材板把水笙活活拍死,事後又把水笙的屍體扔進了蘆葦蕩,因為恨極了,才想到把他給閹了,偽裝成副村長案的另一個受害者,沒想到居然真被他矇混了過去。
但潘有玉自那之後卻對他憎惡之極,嫌他手上沾滿了人血,從來不讓他碰她,他為了讓她開心,一切都依著她,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而三寸丁也承認,老許婆子也是他殺的,他受傷的時候,老許婆子三天兩頭來躥撮潘有玉改嫁,甚至一點都不避諱他,當著他的面數落他的各種不是,還說他是個沒鳥的男人。
這些,他都能忍,可潘有玉明明早就拒絕了老許婆子,老許婆子卻還不肯甘休,只因為潘有玉罵了她兩句,她就破口大罵潘有玉不知好歹,言辭極盡侮辱之能事,兩人打了起來。
三寸丁這才終於忍不住暴怒,趁兩人撕扯倒地的機會,把老許婆子打暈過去。
然後他對潘有玉謊稱把老許婆子扔到大街上,獨自把老許婆子拖出了門。
恰逢那時他發現了後山的古墓,盜洞都打進了耳室,索性把她拖進墓中悶死在大陶罐裡。回家後謊稱老許婆子回了家。
事後他還有意散播老許婆子去了閨女家的謠言,掩人耳目。
但那之後,他也擔心再繼續盜墓會引起旁人注意,只好把耳室裡的那套陶俑偷出,填死了盜洞,他本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最終還是露了陷。
盜墓用的東西他都扔進了蘆葦蕩的深水,但洛陽鏟是祖上傳下來的,好不容易得到的陶罐和手錶也值錢,他不捨得扔,擱在家裡又怕被人發現,就只好暫時擱在了他家老房子的地窖裡,想著在拆遷之前找好地方轉移。
可沒想到王有才居然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