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笑眯眯的喝著茶,好像根本沒聽到他說了什麼,金向軍的副手見狀忍不住怒了,大聲呵斥道:“王有才你聾了嗎,我們主任在跟你說話!”
王有才這才放下了杯:“解釋?不知金主任讓我解釋什麼?”
一見他這副不溫不火的架勢,不光是金向軍氣得腦門上青筋直跳,連他的手下也都被氣得個個面色鐵青,恨不得立馬抓住證據,把王有才給擼成個收賄受賄的嫌疑犯!
“解釋?”王有才拿起他摔在桌上的材料看了一眼,然後隨手丟進了桌邊的垃圾桶裡。
金向軍等人全都勃然色變,金向軍更是豁然站了起來。
可沒等他說話,王有才笑著指了指一邊堆著的東西:“很抱歉,剛才忘了告訴金主任,為了加強對工程專案的管理,所有建材的合格證,進貨單據我們都進行統一管理,你想看?喏,都在哪兒,請隨意吧。”
金向軍等人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精彩至極,面孔扭曲的站在那兒,言語不得。
他那模樣,就像是新婚之夜上了炕,扒了新娘子的褲衩,卻發現中間多了一嘟嚕肉一樣!
金向軍的臉更是黑得像是膠鞋底子似的,還隱隱泛著紅光。
“王有才,你敢耍我!”
王有才愕然失笑:“金主任不會不知道,所有建材都是要由開發辦統一進貨的吧?材料由我們統一保管,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金主任如果非要追究我們,沒有把資料下發到工程隊手上的責任,那也隨你。”
金向軍此時心裡正在破口大罵,罵的卻不是王有才,而是何靜。
是何靜親口告訴他,西水灣的建材質量有問題,來路不明等等,他過去一查,見張闊那德行,自然而然的以為何靜說的是真的,想都沒想就跑回來跟王有才興師問罪。
可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王有才設下的套,人家所有材料都準備好了,就擱這兒等他呢!
這個人,可特麼丟大發了!
何靜這老貨,腦子進水了吧,她自鳴得意的情報,該不會都是王有才有意送到她手上,挖下坑準備坑她的吧!
金向軍越想越窩火,王有才給她何靜挖的坑,憑什麼讓他來填?簡直該死!
這會兒他也顧不上王有才到底有什麼背景,有多大能量了,在屬下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人,他要是不找回這個場子來,以後還怎麼混?
他也不去看那些材料,猛的揚起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把桌子拍得砰的一聲,連茶盞都被震翻了:“你別得意的太早,你找的哪野路子的工程隊,連資質證書都沒有年審,這你怎麼解釋?”
王有才沒有回答他的話,一張黑臉已經冷了下來,看向他的眼神中,透出了兇光。
自開啟發辦掛牌以來,都沒人敢這麼拍他的桌子,金向軍是獨一份兒。
“金向軍,我敬你是上差,好言好語的對待,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他冷哼一聲:“我告訴你,想來我這兒找茬兒耍橫,你走錯門兒了!”
他話音未落,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門口,把屋外射進來的光線都遮住了,金向軍等人回頭一看,全都忍不住一哆嗦,世上還有兇悍成這樣的人?
這真是人?不是門神?
“王老弟,哪個混賬惹你發那麼大的火兒?我在走廊就聽你拍桌子拍得砰砰響,你可別把桌子給拍碎了!”
王有才嘴角上翹,獰笑著瞅了金向軍一眼:“王總這可冤枉我了,是人家在拍我的桌子。”
進來的正是王吉虎,一聽這話,那兇橫的大臉上頓時透出了猙獰。
他大步晃進屋裡,膀子一搖一晃,已經將擋在路上的幾人撞得東倒西歪,來到金向軍面前,龐大的身形把金向軍完全罩在了裡邊,大手一把抓住了金向軍的肩膀:“雜毛玩意兒,找抽是不是?”
金向軍已經傻眼了,王吉虎的工程隊途經縣城的時候,王吉虎在縣裡露過面,他當然能認得出王吉虎來。
可真正讓他震驚的是,據說王吉虎跟王有才鬧得很不愉快,雖然沒翻臉可也差不多了。
但他剛才叫王有才什麼?王老弟?
據何靜所說,春光王家跟王有才就差沒鬧翻了啊,怎麼竟然稱兄道弟起來!
“不不不,王總,別誤會,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金向軍來此之前,還刻意查過望溪村兩大工頭的資料,閻家工頭譚斌,王家工頭王吉虎,這兩個人,他都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