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臉紅脖子粗,話也多了起來。
王有才當然不是真想謝謝王吉虎,他擺這頓酒,就是想借機掏掏王吉虎的底兒。
自打上回捱了挫,王吉虎好像一下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沒有什麼記恨他的意思,反而處處配合他,怎麼看,都像是真的服了軟一樣!
可王有才怎麼也不相信,王吉虎是這麼容易服軟的人。
就算他手上握著王吉虎的小辮子,王吉虎也不應該這麼恭順。
當然,還有一件讓他生疑的事,那就是自打出了殺手那件事兒後,他就再也沒見到殷辛。
他特意把王春蘭和姚心雨叫上,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態度,看這傢伙見了漂亮女人是個什麼反應,不過他當然不會真讓二女被人佔了便宜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借酒套話這種伎倆用在王吉虎身上,半點效果也沒有。
看起來王吉虎喝得都暈暈乎乎了,但說起話來,滴水不漏,反而藉機跟他稱兄道弟,勾肩搭背,態度親熱得真像是自家兄弟一樣,甚至跟譚斌也上了兄弟,滿嘴都是兄弟齊心、同舟共濟之類的詞兒。
譚斌為人雖然精明,但性格爽朗,喜歡痛快人,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被王吉虎的熱絡勁兒給忽悠了,喝著喝著居然叫起虎哥來。
要不是王有才天性謹小慎微,沒準也被王吉虎給矇住了。
就算是他,也看不出王吉虎的態度有什麼虛假。
但王吉虎卻絕對想不到,王有才根本沒指望能從他嘴裡掏出什麼,真正的試探,就著落在王春蘭和姚心雨身上。
不用她們做什麼,不到萬不得已,他可捨不得讓她們去勾搭旁人,只要她們露面就夠了。
王吉虎雖然對王春蘭和姚心雨很有分寸,連句撩撥的話都沒說,但喝到眼珠子發紅的時候,眼神兒終究還是忍不住往二女的身上狠瞄,說是直冒綠光也不為過。
儘管他掩飾的很好,但王有才有心之下還是看了個清楚。
這種眼神兒,絕不是天天洞房的男人能有的,王吉虎分明已經好幾天沒碰過女人了。
殷辛若在,以這對兒狗男女的關係,他怎麼可能憋成這樣?
殷辛,到底哪兒去了?
王有才心裡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這王吉虎不會心黑手狠到,把自己的女人給做了吧?
換成是他,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種事兒的。就算他再不待見自己的女人,頂多把她發配到別的地方了事,眼不見,心不煩嘛。
他估摸著,王吉虎應該也是這麼幹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大老爺們哪能下得去那樣的狠手?
但即便有了定論,他還是心裡犯嘀咕。畢竟,做掉殷辛絕對是永絕後患的最佳辦法。
他心裡疑雲叢生,卻決口不提殷辛,那麼做,不但問不出什麼來,反而會讓王吉虎警覺。
這頓酒喝得是酣暢淋漓,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可讓王有才沒想到的是,他發現,一直比較愛笑,為人也很大方的姚心雨,今天卻表現得不那麼盡如人意。
按理說,她做了那麼久的服務員,伺候個酒局還不是駕輕就熟?
但今天不管怎麼看,她似乎都有點強顏歡笑的味兒。
王有才暗自留上了心,酒席一散,姚心雨就要走,但王有才卻叫住了她:“心雨先別走,哥有事兒交代你去辦。”
他把姚心雨帶到了辦公室,杜曉娟不在。
他親手泡了壺茶,給她倒上,同時留神觀察著她。
雖然姚心雨只有十七歲,可她那高挑的身姿,那妖嬈性感的身段,就算與王春蘭站一塊兒,都毫不遜色,此時她穿著一身白邊黑連衣裙,靜靜的坐在那兒,透著動人心魄的俏勁兒。
但她水嫩嫩的小瓜子臉,帶上了幾分憔悴,往日那顧盼生姿的雙眼,也顯得有些黯然。
他試探著問道:“心雨今天不高興?是不是因為大哥讓你去伺候局子了?”
姚心雨擠出一絲笑臉,擺手:“沒有沒有,王大哥你說什麼呢,那是我該做的。”
“那是我不在的這幾天,什麼人給你氣受了?你跟大哥說,大哥這就收拾他!”
王有才有點後悔把她放到會客室去當服務員了,他這衙門到是不大,可還真就什麼人都能見到,姚心雨雖然幹慣了服務員,可本身畢竟還是個單純的小丫頭,瞅著她這一臉神傷的模樣,他都心疼。
誰知姚心雨卻不肯說,只是強笑:“大哥別瞎猜了,我真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