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肯破壞規矩,也不捨一塊錢的吝嗇鬼,多少有了那麼點另眼相看的意思了,但還只是覺得這個人很古怪而已。
可他不但一個人把四個“鬼怪”給撂倒了,還只用了短短几秒鐘的工夫,這樣的手段,就不只是古怪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要是他們中的哪一個,碰上這種情況,恐怕最少會被拖進暗處,挨頓狠揍吧。
要是女人,難免被人佔去不少便宜,碰上這種店大欺客的事情,哪個遊客不來氣?
而王有才,不但沒吃虧,還反過頭把對方給收拾了一頓,也算替他們出了口氣,他們自然對王有才也高看了一眼,沒鼓掌喝彩都已經算是很給遊樂場面子了。
“掃興!千雪,咱們改天再來怎麼樣?”王有才沒有再折騰那幾個鬼怪,但也沒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致。
這麼一折騰,氣氛全沒了,還有什麼兇險能嚇到沈千雪?
佔不到便宜,再繼續下去也沒勁。
沈千雪忍笑點頭,她非但沒有覺得王有才使用暴力有什麼不妥,反而很贊同他的做法。
她不是那種見不得打架的女人,佛語有云,我佛慈悲亦懲惡。
王有才見她點頭,回頭踢了鬼怪一腳:“去,把燈給我開嘍,然後帶我們出去!”
王有才留了個心眼,擔心黑燈瞎火的,這幾個傢伙再搞什麼鬼,乾脆讓他們先開燈。
四個鬼怪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明顯是領頭的,遲疑道:“這”
沒等他說完,王有才就一腳踢了過去:“這特麼什麼這,趕緊的!”
“哎喲,好,您等等,牛精去開燈!”
沒過多久,空間四邊漸漸亮了起來,這種緩慢變亮的燈是為了保護人眼免受強光刺激。
燈一開,整個空間的秘密全都顯露在人們眼前。
這是個狹長高大的房間,四邊佈滿了佈景、燈具,草木、山石都是模擬的,天棚上各類架子、器械、電線整齊的排列,整體看起來就像個攝影棚。
而那四個被王有才修理的很慘的鬼怪,正是穿著道具服裝的員工,黑暗裡看著頗為恐怖的服裝,燈下看,只覺滑稽,尤其是上邊印了不少腳印的情況下。
恐怖氣氛徹底沒了,其他遊客也都意興索然,正準備跟王有才二人一起離開的時候,房間另一頭突然響起一個粗獷的男聲:“攪了我們的局,打了我們的人,還想一走了之嗎?”
眾人轉頭看去,另一邊入口,一個身穿黃袍怪服裝,臉上畫著彩妝的男人走了進來。
此人身材十分高壯,接近一米九的個頭,可腦袋卻有點偏小,禿頭,粗壯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胳膊都快趕上普通人小腿粗了,一看就知道是個會兩下子的傢伙。
他一出現,那四個鬼怪就像是見了親爹一樣,一瘸一拐的跑了上去:“唉呀胡組長,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們讓那小子給打慘了,是他逼我們開燈的,這可不能怪我們啊!”
胡組長抬手將湊上去的牛精給扒拉開:“滾一邊去,除了吃你們還能幹點啥,一群吃貨!”
即便在說話的時候,胡組長的目光也一直盯著王有才,很有點怕他開溜的意思。
王有才早就停住了腳,笑呵呵的看著他:“不然怎麼著,你還想賠我點損失?”
胡組長狠叨叨的一笑,朝他走了過來:“異想天開也不看看地方,這兒是我胡朗的地盤,在這兒鬧事的人,只有兩條路可走!”
微微一頓,他沉聲道:“要麼進局子,要麼,進醫院!”
王有才忍不住有點想笑,這傢伙的口氣,怎麼聽都有一股混混的味道,不過瞅他這扮相,也有點走江湖打把勢賣藝的架勢,這個黃袍怪場景,應該是由他承包下來的。
王有才笑著看了一臉無奈的沈千雪一眼,看出她也沒興趣在此多留。
於是,他擺了擺手:“算了吧,今個遇上我算你倒黴,憑你的能耐,還奈何不了我。我也沒工夫搭理你,開門,送我們出去。”
王有才本來以為,胡朗既然是出來混的,總有個眉眼高低,點一點他,他心裡應該就能有點數了。
沒成想,這胡朗明明應該有點眼力,可卻實在太愛惜面子了,聞言居然惱了:“別跟我裝犢子!”
他一把抓住身邊一顆手臂粗的假樹,猛一使勁兒,咔吧聲中,樹竟被他硬生生給掰斷了!
他抄著樹幹一指王有才:“想走也行,跟我打一場,贏了我恭送你出門,輸了就進醫院住個十天半月,放心,醫藥費,我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