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妮爾緊緊跟著他,還不忘記在路過伊萬的時候踢了那小子一腳。
伊萬一點抵抗的餘地都沒有,被妮爾踢得胸口一悶,整個人一口氣上不來昏迷過去。
“小天使,我勸你最好乖乖的。”艾伯特推開房間門,向著通往樓頂的小門走去,“你什麼都做不了,憤怒只能矇蔽你的雙眼。”
妮爾盯著艾伯特,幾乎是要咬碎了牙說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那可能是很久之後的事了,我不在乎。”艾伯特說,“你也別想離開,跟著我走。”
其實就算是艾伯特不說,妮爾也不會肯離開,她一條手臂上還有剛才被檯燈砸出的傷口,血跡斑斑地很嚇人。妮爾卻像是沒受過傷一樣,一步步跟在距離艾伯特不遠的地方。
在兩個人的身後,原本的房間門緩緩合上,巨蟹座甚至都沒有餘暇看一眼門外。
“蘇小輕”已經逼近自己了。
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巨蟹座面對過無數敵人,有強有弱,每個人給他的感覺都不一樣,但總的來仍有共通之處。
那些人都有一種隨時自己會死掉的覺悟,尤其是敢於面對巨蟹座的。他們的身體裡總能感受到隱隱的恐懼,這是人的本能,並非透過什麼嚴格訓練就能消除的東西。
哪怕是艾伯特面對自己的時候,這種恐懼巨蟹座也能感覺到,儘管它已經很淡很淡。
但眼前這個看起來和蘇小輕一模一樣的少女似乎沒有恐懼,她向著自己走來,帶著無窮的威壓和自信。
每向前一步,巨蟹座就覺得自己的心頭沉重一分。
六七步之後兩個人相距差不多兩條手臂的長度。
“蘇小輕”慢慢伸出自己的手臂。
右手。
手臂很長,面板白皙。如果蘇亦凡在場的話,會發現這個蘇小輕的手臂比真正的蘇小輕粗一些。
舒展開的手臂,微微張開的手掌,看起來絕對無害,甚至有些誘惑。
陽光透過玻璃窗射在房間裡,照得那隻手臂幾乎要反光一樣雪白耀眼,五根手指就像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這樣的花朵漸漸靠近了巨蟹座。
巨蟹座凝神盯著走近自己的“蘇小輕”,感覺到那種恐懼在自己心中反倒越來越強烈。
迎著蘇小輕伸出的手臂,巨蟹座凝神,放緩呼吸,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粗壯的手臂,上面生滿了濃密的汗毛,與“蘇小輕”的手臂相隔不過十幾公分,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手臂相近,巨蟹座不知為何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那種已被壓至微弱的本能恐懼讓他不敢這麼僵持下去,揮動手臂,襲向“蘇小輕”。
在漫長的間諜生涯中,巨蟹座曾經無數次與人戰鬥並獲得勝利,他的經驗無疑是豐富到了極限的。兩個人的身高有差距,手臂長度自然也有差距,巨蟹座很難明白為什麼“蘇小輕”會選擇這種類似中國武術中試手的方式來開始戰鬥,這等於是把她的弱點暴露給自己。
就像女人一般不會跟男人比腿一樣,純粹是生理決定的問題,大家習慣性地刻意迴避。
這個“蘇小輕”越是這樣,巨蟹座越是覺得可怕。
畢竟剛才巨蟹座已經見識過了這個女人的身手。
——伊萬在一招之間被奪槍,兩三下被徹底擊潰,這可不是一般人。
巨蟹座的手臂掄起來虎虎生風,向著“蘇小輕”美麗又冷漠的臉頰。
這一擊不求命中,只求能試探出對手的水平。
“蘇小輕”的戰鬥方式跟巨蟹座想象中完全不同。
沒有技巧,又像是技巧的極限。
那條伸出的雪白手臂,就在空中迎著巨蟹座的動作橫過去。
嚴格來說“蘇小輕”的速度與巨蟹座差不多,但角度彷彿更討巧。
動作幅度看似不大,也幾乎無聲。
也就是一剎那之後,兩條手臂相撞。
感受到對方的力量,巨蟹座臉色當即一變!
那是怎樣的力量啊?自己的手臂像是撞上了金屬質感的什麼東西,一點撼動對方的可能都感覺不到。
“蘇小輕”的眼神瞬間變得猶如金屬般冰冷,像是瞬間被另一個人靈魂附體一樣,手臂上傳來抵擋不住的力量。
巨蟹座想要調整腳步迎上這股力量,卻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了。
兩人手臂相交,“蘇小輕”居然還有餘暇向後一腳踹中偷襲自己的尼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