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景故淵道,“馬不能留,送回去吧。”
伊寒江不願了,緊緊拉著韁繩,她老早就有佔有的念頭,好不容易煮熟的鴨子自己落到她盤子裡,哪裡有讓它飛走的道理,“為什麼,我喜歡這匹馬,我要留下。”
景故淵語重心長的解釋,“單單是無功不受祿,就不能把它留下。”
她還以為他要說什麼,不過是不想和朝廷裡任何人利益上的瓜葛,怕牽扯不清。她對總管道,“你去打聽打聽,那鄭勝花了多少銀子把馬買下來的。再把銀子送過去,就當是我跟他買下的。”
總管偷偷瞅向景故淵,打算看他眼色行事。
“看你家王爺做什麼,我用我自己的銀子跟他買。即便是價值連城也總有個價,買來的錢貨兩清就不算是無功不受祿了吧。”
“你若是喜歡馬,我讓人去挑一匹好馬送給你。”景故淵提議道,想看如此能不能讓她放棄這匹馬。
“千里馬是千金難求。你能保證找來的馬能比這匹好麼?若不是最好的,我要來幹什麼。”
景故淵拿她沒轍,只能讓總管如她所言,用銀子去買,只是自然動的不是她的私房錢。“問回了價錢,就去帳房支吧。”
伊寒江偷笑,她就曉得勝利最後是屬於她這一方的。“這個鄭勝,以前幫著賀延得罪了我,如今送匹馬來,以為就能一筆勾銷了。想得美。”
“至少他是個聰明人,不送金銀珠寶,而是送馬。你不是很痛快的收下了麼。”景故淵慢條斯理的也拿起一把乾草遞到馬的嘴邊,只是這好馬有傲氣,也會帶馬眼識人,是英雄不是英雄,駕馭得了它還是駕馭不了它。居高臨下的就輕蔑瞧了瞧,馬頭便移到了伊寒江那。
伊寒江得意洋洋的笑,“終於有個不買你賬的。”她拍了拍馬鼻子,“像我這等小心眼的人,通常是禮照受,仇照記。不過話說回來。他居然搭上了你四哥這根高枝。”
“他有本事,而四哥又是愛惜人才的人,願意提拔也屬正常。”
“你真是這麼想?”她先是一問。然後若有若無的笑,“一個拋棄舊主,忘恩負義的人,明知品行欠缺端正,還留在身邊差遣。你不覺得你四哥似乎是在擴充自己的勢力?”
景故淵平心靜氣道。“朝廷是另一個戰場,孤軍奮戰成不了氣候。”
“也就是說你也察覺到你四哥有些不同了。”
那馬始終不願吃景故淵手裡的乾草。他便把乾草放回原處,迴避了問題,只問,“午膳想吃什麼?”
伊寒江似認真的想了一會,挑起他下巴道,“我若說想吃你,你會把自己洗乾淨了,跳進鍋子裡煮一煮讓我吃麼?”他自中秋酒宴後就很少笑,如今終於又是笑了出來,“你不知道這幾日你的臉就像苦瓜一樣。”
“是麼。”
“你沒發現這幾日昂兒他們沒有主動來粘著你麼,你的苦瓜臉,連他們也嫌棄了。其實你何必煩,皇后的事,你覺得怎麼痛快就怎麼處理。”
景故淵淺淺笑著,“五姐總認為只有看著皇后和大哥垮了,她心裡的怨氣才能盡消,可你覺得即便皇后和大哥真是被斬草除根,她以後是否又真能真心的笑出來?”
伊寒江想起景喬,“你五姐是自己在鑽牛角尖。”
他感概道,“我知道,只是鑽牛角尖的何止五姐一個。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苦,愛別離苦,五取蘊苦,求不得苦。放不下,也就只有苦自己了。”
伊寒江面上正經道,“你不會是打算做和尚吧,我告訴你你要真去剃度,我就學白素貞水漫和尚廟。所以你若是有捨己為人的心腸,那就最好一輩子留在我們母子身邊。”
景故淵輕笑出聲,若是說他前半身是一場試煉,比他人早嘗過了無盡苦楚,那麼只能說伊寒江即便是地獄來的尊者,對他也是一場緣分天定的救贖,離苦得樂。即便他的妻子非善類,非佛祖可渡的有緣之人,死後只能入地獄,他也願意跟隨。
他道,“剃度不會,我只是打算入宮找父皇下盤棋。”
是下棋還是要和皇帝討論皇后的處置?“我跟你去。”她喊來小廝,把馬牽去馬廄。
“你不喜歡宮中禮數,可以不必跟我一塊去。我只是找父皇下盤棋,下完就回來了。”
她圈住他的胳膊玩笑,“我怕你以下棋為由,去找和尚廟是真。”
本是要跟著景故淵一塊去御書房,卻是半路瞄見景喬自林蔭小道穿插而去往皇后宮中方向去了,伊寒江眼珠子轉了轉,道,“我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