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也拿挑剔的口氣道,“我們這邊看你們那的男人女人,都是手腳無力幹不了活上不了馬的,想著說生出來的孩子怕也是體弱。”
他笑著搖頭,“可見先入為主真是不該。”他記起了那日她表哥的反應,“以前我父皇和其他兄嫂對你身份嫌棄,我只想著對你更是憐惜當做補償。結果調轉了。才知道那滋味真不好受。”
她揚一揚臉,不在乎道,“你見我有在意過麼?只當他們是不識雞窩裡的鳳凰。”拍了他胸口一下。豪爽道,“你既是我丈夫,就該有我這般的胸襟。別人對你不友善,要不就以牙還牙,要不視而不見好了。”
景故淵淺笑。“以牙還牙或許未必能做到,但視而不見還是可以的。既然是夫人的教導,我自當聽從,以後努力就是了。”
她摸著下巴,想道,“其實我們這裡有很多的藥材和布匹是你們那沒有的。而你們那裡的皮毛若是能銷到我們這裡,應該也算是彼此有益。”
景故淵只以難能可貴的目光在調侃,“難得你能想到國事和百姓。”
她道。“我外婆是商人,我自然得了她經商的天分。不過說這麼多也沒用,皇帝老兒固執要墨守成規,兩國不往來就不往來吧,與我也沒影響。我愛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她也只是隨口一說。哪裡會去理什麼國家大事,百姓餬口的問題。
兩個人喋喋不休的聊著。只當她外婆還在世一般熱熱鬧鬧,不想墳前太冷清了。直到影子移了位,才覺得該回去了。
伊水柔見到他們兩個回來,笑道,“怎麼不玩久些。”
伊寒江撒嬌道,“娘如今有了外孫就覺得我礙眼了。”
孔伯彥抱著孩子,輕輕的搖著哄著,頭也不抬的附和道,“你才知道你礙眼麼,怎麼比得上昂兒,又聽話又可愛。”但見外孫烏黑的眼珠子凝著他故意擠眉弄眼只為博得一笑,孩子頗為賞臉的彎了眼兒。孔伯彥高興道,“自從寒江和北望長大後,我真是好久沒有抱過嬰孩了。”
伊寒江眨了眨眼道,“你和娘再努力也不晚啊,或許還能給我添給弟弟或者妹妹。”
伊水柔紅了臉,“你啊,居然拿起爹孃開玩笑。”
孔伯彥是和妻子一唱一和,“沒大沒小,信不信我不把你兒子還給你了。”
伊寒江笑了笑,環視屋中不見伊世仇的身影,也是,外公若是在,怕是輪不到爹抱孩子的,她問,“外公去哪了?”
伊水柔答道,“方才出去了,或許是去你外婆的墳前了。”
景故淵道,“我和寒江才從去拜祭過外婆,並不見外公。”
孔伯彥語氣平淡,“你外公神龍見首不見尾,若是不想讓人知道,誰也見不到他。”
那便是有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外公的輕功一直在她之上,來去不留痕跡當真是有可能不讓她察覺,真是不甘心,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能趕過他。
景故淵走到孔伯彥身邊,孔伯彥真是不捨得放下外孫,口氣哀怨,“外公,要去燒飯了。”說完還附贈一個吻別,只是早上絡腮鬍子沒刮乾淨,鬍渣子扎到孩子水嫩的臉蛋,不高興的輕輕扭了扭身子。
景故淵笑道,“等一會,爹再抱他就是了。”
孔伯彥唉聲嘆氣,“等你外公回來又輪不到我了。”
他把景昂放到景故淵懷裡,景故淵接過那團柔軟如糯米糰捏成的小人,手撫過藍緞的襁褓,一手託著孩子的頭一手懷抱腳部。只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已經是很有抱孩子的架勢,比起伊寒江這個做孃的抱姿更令孩子愉悅。
他摸到孩子腳上掛著的兩個鋈金的鈴鐺,只要孩子踢腿稍稍有動作便會作響。
伊水柔解釋道,“你外公給他戴上的。”
伊寒江道,“我以前也有那鈴鐺,只是長大了就不想戴了,不記得是留在房裡哪一處了。”她見兒子無牙的小嘴一直笑著合不上,口水像是半山腰的小溪嘩啦嘩啦的直流,她好笑的幫他抹掉,“一直流口水,小心長大討不到老婆。”
孔伯彥飛去一個瞪眼,如今外孫才是他的寶貝,誰都說不得,“你小時候口水流的更厲害,每一回我抱你,衣服都要溼透。現在做娘了,倒是能把過去的醜事都忘了。”
伊水柔笑道,“好了,父女兩別鬥嘴了。”愛憐的撫過襁褓,“他也快餓了,先抱回房去喂吧,別讓他一會餓著又哭了,我可捨不得。”
有了景故淵和孩子在,即便不能再如從前像是徹頭徹尾的野丫頭漫山去追逐野獸找樂子。倒也好打發時間了。隱石叔領著景故淵去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