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美酒一杯欲仙欲死,興致一來主動留下墨寶的人不少。這是之前一個恩客留下的。曾有人出價一千兩銀子我都不賣。”
“是麼。”伊寒江斜去一眼,有錢能使鬼推磨,老鴇不賣只是要待價而沽覺得這件東西遠遠不只這個價吧,她笑道,“如果我出一萬兩來買呢。”
老鴇瞪大了眼珠子,一擲千金的人她不是沒見過,可這樣出手大方的客人一開口就是一萬兩的老鴇堆起笑,眼角的魚尾紋再厚的粉也遮蓋不住,才說要答應。
景故淵卻道,“她與你開玩笑的,我們不要這個。”
老鴇霎時僵硬了臉。伊寒江走到絹素後頭,隔著這東西看什麼都朦朦朧朧不清不楚的反倒遐想無限,“為什麼不要,我覺得這東西很有意思。我買了送給你好了,就當作在你府裡住了那麼久的謝禮。”
他窘然,不曉得怎麼和她說正經人家家中是不會擺放那個的,“我真的不想要。”
伊寒江見他堅持,道,“不要就算了,我要送給你又不用你花銀子有便宜你都不會佔。”
青白釉雙耳香爐釋著淡淡的香味雖算不上刺鼻,但景故淵聞著聞著不知道為何身子感覺到燥熱,不自在的拉了拉領口。他見伊寒江拿了桌上的茶水走去把那香料澆熄了。她道,“那就找你們樓裡最漂亮的姑娘過來吧。”
老鴇含著笑,搓著手道,“那價錢”
伊寒江道,“我是不缺銀子,但就是做買賣也要講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還沒見到人呢,你就要銀子,要是你找來一個姿色平平的硬說是你們這裡的花魁貨不對板怎麼辦。我人和銀子都在你地盤上,你還怕我會賴賬麼。”
本以為會先有打賞進袋,哪知道遇上一個口齒厲害的,老鴇臉抽搐了下,又不好對著他們發作。“那兩位公子稍等,姑娘一會就到。”
她倒了杯水給他,“是不是覺得有些熱?那香料有催情的功效,喝杯水降降火吧。”
難怪她剛才把香料給熄了,他喝水問道,“真的只待一兩個時辰就走吧。”
再三的確認就怕她會反悔,伊寒江笑道,“就怕你一會樂不思蜀呢。”這房間旖旎無限,尤其帳幔後的美人榻更是容易讓人聯想浮翩。“你說是不是兩方看對了眼,就”
“姑娘謹言。”他的臉紅了,像是被火燒一下蔓延到了脖子。
卷一緣起第二十一章 牆的隔壁(二)
她哈哈大笑,“我是說看對眼就促膝長談,對酒當歌,你是不是想到色色的地方了,你腦子可不太乾淨。”分明是她有意無意誤導他往那方面想的,景故淵輕嘆,聽到她又問,“景故淵,你這麼大了,有沒有和姑娘親熱過啊?我研習醫術,閨房之樂醫書裡頭也有記載,要不要我傳授你兩招,要是一會進來的姑娘不錯,你就”
“請姑娘不要再說了。”他聲音平緩卻微皺著眉頭,像是動怒了,只是怒得不似常人那般強烈會掀桌子砸杯子。“有些事是要兩情相悅的,這不是買賣,錢貨兩清就行。”
她道,“可這就是錢貨兩清的地方啊,你方才也見到多少男人在下邊和姑娘調笑,他們叫這是逢場作戲。要是喜歡,那就下回來的時候繼續點那姑娘陪酒,不喜歡就換一個。”
他認真道,“就算是大部分男子都是這樣,也不代表要隨波逐流。並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自願賣身青樓,也有家道中落為了生計不得不如此的,只要是心地善良,不論尊卑都該給予尊重,至少不該用言語去侮辱她們。”
她哼笑,“我可沒有輕視她們,要不是男人好色,她們怎麼會淪落青樓。你既然憐香惜玉,可以幫她們贖身讓她們從良,這對你說來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麼。”
他又沉默了。她知道以他的身份不輕賤那些賣笑的姑娘已經算是難得了,要是換了老頭子,估計會指著那些女人的鼻子大罵她們不知人間有羞恥之事。
上回要他當著人前給她道歉,他都很坦白的告訴她要顧及身份是不可能的了,何況要他為樓裡全部的姑娘都贖身,王爺和一群妓女有牽扯,傳出去會多難聽。
“你說著倒是挺動聽的,可惜有心無力。”她話音才落,便聽到門外有抽噎聲。伊寒江開門,便見老鴇領著一個姑娘在抹著眼淚。
老鴇哽咽道,“我在樓裡迎客幾十年,只見男人大罵婊子無情,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同情我們的遭遇的。蕊兒,你進去伺候兩位公子,今日的費用就免了。”說完便一改剛剛的貪婪嘴臉走了。
那姑娘進房放下酒菜,盈盈一拜。
景故淵道,“我想了一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