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響起一聲暴動之聲,似一聲哀嚎劃破空際,從此夜色將不再平靜。
女子忙將身子藏進樹影中,側了側身子目光略微看到前方星星點點的陣陣火把。只見前方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火把,火光將四周映得通紅,女子更是小心萬分,唯恐稍有不慎讓人抓住了空子惹來後患無窮。
火把之下是一群身著官服計程車兵,他們手持利刃,另一隻手握著紅光四起的火把。他們的眼前是幾個面若塵霜之人,他們的手腳皆是用鐵鏈捆住,低著頭一言不發,被士兵們牢牢看著找不到分毫逃脫的機會。
女子躲在身後冷眼目睹著眼前的一切,藉著火光她才發覺原來不遠處竟是有一個茅屋,看來今日在此密謀策劃的人可不僅只是自己。
女子正欲收回目光,忽然視線落在侍衛看押中的一人身上,心底不禁一沉,那不正是約她之人嗎
他怎麼會被士兵抓住,發生了什麼事?
腦海中頓時紛亂不堪,思緒紛紛迭起,一時間千頭萬緒難以辨別。她不管其他,只在意一件事,那便是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看這架勢便知道此事來頭不小,女子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忙抬了抬腳正欲從另一端隱蔽離去。卻不料剛一邁出腳步,鞋履便踩在土坑的泥潭之上。腳心傳來一陣溼潤之感,皇后無暇顧及那麼多,匆匆提了提足便匆忙離去,不過片刻便化作一道黑影漸漸融入了夜色之中。
夜色之中,方才那女子留在地上的一寸寸腳印正一點一點幹竭。
薰香中騰起淡淡青煙,香氣撲鼻,隱隱綽綽,令人不禁感到一絲醉意。
素蝶隨意坐在木椅之上,正全神貫注地將心思放在手上的針線活上。敏瀲伺候在一旁,見她繡工了得,不禁讚不絕口道,“娘娘的繡工真好,奴婢當真羨慕。”
“繡工再了得,繡出來的東西也只有在自己是個寶,到了他人眼中連根草都算不上。”素蝶並未有多大反應,只是淡淡應了一句。這些奉承之話,若不是出自敏瀲之口,她定會將其當做是粉飾雕琢卻陽奉陰違的刻意討好。
“娘娘,如今各宮娘娘都在忙著說皇后娘娘的事,怎麼娘娘卻彷彿漠不關心?”敏瀲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一眼望穿的雙眸中浮起一絲疑惑之色。
“後宮之後向來只是以訛傳訛,皇上都不追究,想來也是假的,本宮何苦去操那一份心。”素蝶隨意開口,雙眼始終焦距在那針線穿梭的刺繡上,一股氣定神閒之意貫穿始終。
“可是聽聞這件事是由梅妃和全妃娘娘親口承認的。”敏瀲毫不避諱地開口,彷彿說得不過是尋常之人。
“怎麼說?”眼中平添多了幾分好奇之意,素蝶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似真似假的弧度。
“聽聞今早梅妃娘娘與全妃娘娘相約一同去給皇上請安,卻不料在途中正巧撞上坤寧宮的宮女。一個宮女本來也算不上什麼,可偏偏那宮女手上拿著皇后娘娘的衣物,衣物上沾了許多泥沙。”敏瀲頓了頓,似發覺其中牽連甚廣,便壓低了語氣,“這皇宮裡哪來的泥沙,聽兩位娘娘說,這泥沙是京城郊外的十里亭才有的東西,而且昨日黃昏之時很多人看到皇后娘娘的轎子出了紫禁城。雖然名義上說是宮女替她出宮購置物品,可是她貴為皇后,要什麼沒有。就算真的短缺,也大可等第二日,何需急於這一時三刻。”
“這又能說明什麼?”素蝶的眼中帶著幾分玩味看著敏瀲,等著聽她的下文。
“這”敏瀲忽然面露凝重之色,她向素蝶湊近了幾分,用極其輕微的口吻低聲細語道,“可巧就巧在昨日官府接到密報,說是十里亭外有反賊私自集會。官府派兵前往之後,當場抓住了數十名亂臣反賊,官府抓到他們之時只聽到他們說什麼反清復明”
話未說完,素蝶的雙眸驟然變冷,厲色看了她一眼,將她還未說完的話生生止住。
敏瀲這才發覺自己的大逆不道,忙屈膝下跪,“奴婢該死,請娘娘責罰。”
“以後別這麼口無遮攔的,小心禍從口出。”方才的嚴肅之意褪去了幾分,素蝶又變得和顏悅色,隨口道,“起來吧。”
敏瀲如負釋重般站了起來,卻不敢再多言片語,只能安分守己地站在素蝶身後,生怕又說錯了什麼不僅害了自己還要牽連整個承乾宮。
凝聚在刺繡上的目光漸漸添上了幾分其它的情緒,素蝶笑而不語,專心致志地看著這針頭如何穿針引線,一針針將原本完整的絲絹扎出千百個小孔。
忽然,似想到了什麼,素蝶看似無心地開口,“這麼說來,皇后被那些人強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