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賊,若是被人知曉只怕將後患無窮。”皇后不是不知道事態的嚴重,只是權量再三,她還是無法拿定主意。
“娘娘,您想想,此刻嫻妃得寵,梅妃復寵,連全妃都日漸猖狂,越來越肆無忌憚不把坤寧宮放在眼裡。若是鄧原安在宗人府虛張聲勢誇大其詞,讓流言蜚語傳入皇宮中,到時候舊事重提只怕將一發不可收拾。”紫鳶加重了語調,她神色凝重,目光深沉,言行舉止全然不像在看玩笑。
她故意提上‘流言蜚語’四個字,目的就是為了讓皇后心存戒備,從而令她下定殺意。
一個女人不論面對什麼事,一旦碰上了‘妒’字,不論再高瞻遠矚,也一樣會方寸大亂。
眉頭緊鎖,皇后的眼中瞬間添了幾分陰冷之色,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一股寒意在空氣中盪漾開來。沉思片刻,她忽然扯了扯嘴角,語氣比那窗外的冷風還要冰冷蕭瑟,“本宮決不能留下後患,誰敢阻擾本宮,本宮就要他死。”
天□漸黃昏,秋意搖曳著滿庭的落寞,黃花飄零,枯葉堆積,即使繁華永遠不敗的紫禁城如今也是一地秋霜。
神武門外,不同馬車緩緩向宮門口駛去。黃昏時晝夜交替的時刻,也是深宮中進出最頻繁的時刻。侍衛們都嚴加戒備,對來往的馬車逐一盤查,細細審問一番才肯讓其透過,不放過任何漏網之魚。
一輛看似平凡的馬車向神武門悠悠而去,不緊不慢,彷彿帶著特定的節奏,每一步都走得嗒嗒作響。
銅鈴搖曳,馬蹄陣陣,空氣中隱約多了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凝重之意。
侍衛們一如既往地將馬車攔截,帶著審問的架勢正欲盤查,只見一個坐在車門外的宮女驕縱地看了他們一眼,揚眉冷笑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可是坤寧宮的腰牌。我奉皇后娘娘之命在天黑之前去宮外買一些東西回來,若是因你們這些狗奴才耽擱了,惹得皇后娘娘芳架不悅,你們可擔待得起嗎?”
那侍衛面露遲疑,彷彿還欲出聲,只見身旁的另一個侍衛忙上前將他止住,一臉討好獻媚地打著圓場,“姑姑饒恕,這是個新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真是該死,姑姑請過。”
說著還不忘怒瞪了身旁的侍衛一眼,呵斥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給玉如姑姑賠不是?”
“知道了就好,坤寧宮裡的人你也敢攔,這一次我就放過你,要是下一次換成了別人,只怕是怎麼死的不知道呢。”雙目冷冷掃過一臉不甘的侍衛,那宮女冷聲嗤笑道。若不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怎會咽得下這口氣。
少了侍衛們的阻礙,跨越深宮和民間的出口一瞬間變得暢通無阻。馬車飛奔而出,幾步便踏出了紫禁城,只隔著一道宮牆,卻是大相徑庭的兩個空間。
夜涼如水,月娘嬌羞,斑駁的月光透過層層枝葉,好似萬千殘玉,再也無法拼湊完整。
萬籟俱靜中一個看不見的身影躲在夜色之中,她神色倉惶,目光似野狼般警惕地盤查著四周的風吹草動,她的身影完全被隱藏在樹影之後,使他人無法輕易察覺她的存在。
月光透過樹梢打在她的身上,似萬千雙冷眼窺視著眼前這不可告人的一幕,天地之間都是虎視眈眈之人。
雙眸之中隱約露出幾分不耐之色,女子面露煩躁之意,忍不住又向外看了一眼。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他先約自己出來,如今卻無故遲來,難不成是要給自己一點下馬威,好讓自己聽他的服從任他擺佈?
心中騰起一絲無端的厭惡,女子的雙眸凝成一道千年不化的寒冰,就憑他也配?
夜幕蕭蕭,涼氣肆虐,寒風掠過樹影,捲起一陣嗚咽之聲。夜色中雙眸彷彿蒙上了一層紗,一切都變得朦朧,因為看不見所以只能憑藉雙耳去探測眼前的風雲變幻。
夜色中,雙眸似失去了用武之地,女子只能讓自己藏在樹影之後,看著慘白的彎月幾度在黑雲中掙著沉淪起伏。
忽然,夜色中響起一聲暴動之聲,似一聲哀嚎劃破空際,從此夜色將不再平靜。
女子忙將身子藏進樹影中,側了側身子目光略微看到前方星星點點的陣陣火把。只見前方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火把,火光將四周映得通紅,女子更是小心萬分,唯恐稍有不慎讓人抓住了空子惹來後患無窮。
火把之下是一群身著官服計程車兵,他們手持利刃,另一隻手握著紅光四起的火把。他們的眼前是幾個面若塵霜之人,他們的手腳皆是用鐵鏈捆住,低著頭一言不發,被士兵們牢牢看著找不到分毫逃脫的機會。
女子躲在身後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