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舞臺中央時,原本躁動不安的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只見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撥琴絃,空靈如風的歌聲在耳邊響起,將原本妖豔嫵媚的美人兒襯得更加靈氣,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琥珀色眼眸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一般勾人魂魄。
曲畢,周圍沉靜半晌之後,便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看到舞臺下投來熾熱的目光,老媽子輕咳了兩聲使得臺下安靜的同時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今天“流音”的表現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似乎哪裡不對勁但一時間她又說不上來。管它呢,看到一雙雙放精光的眼睛就彷彿是看到金元寶一樣,哪裡還想這麼多,當下最重要的就是將今晚的流音賣個好價錢。
“我出一百兩!”不等老媽子說話,臺下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吼道。
“兩百兩!”
“五百兩!”
“八百兩!”
只聽老媽子低呼說:“楊公子出八百兩!還有哪位公子願意出更高價?今年的花魁娘子不論樣貌,嗓音還是這伺候人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要是錯過這村可就沒這”
“八百五十兩!”
“兩千兩。”溫潤如玉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先前志在必得的楊公子也只能望而卻步。
沒有人會願意傻到用兩千兩銀子去買一個青樓女子的初夜,話音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從“流音”身上轉到那肯出兩千兩買花魁初夜的傻子身上,就連“流音”自己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那是一張五官普通到只要放進人群中就不會被人所注意的臉,然而卻又讓人無法忽略掉他身上一襲質地上乘的黑色暗紋錦衣以及被他掛在腰間碧綠通透的玉佩。
只需一眼,“流音”便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視線,垂下眼簾,故作嬌羞嫵媚的模樣。
“這位公子肯出兩千兩!還有哪位公子比兩千兩更高的嗎?”老媽子聲音顫抖的喊道。去年流雲最高價也是到五百兩,不想今年竟是兩千兩,這可是創下醉紅樓歷年花魁之最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求花花哦~
☆、公子欠調…教
屋內爐香裊繞,燻得人發悶,蘇寒坐在桌前瞟了一眼被放有催情藥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又從腰間取出一包藥粉摻入茶中。
知曉那人很快就會進來,潤了潤嗓子之後,她又拿起擱在桌上的琵琶彈唱起來,分明低俗不堪的歌詞,然而卻被她唱出了空靈的曲調,宛如天山上的雪蓮不染塵埃,讓人甚至忘記這歌中的所指,沉迷於靈動的音韻之中。
門被人從外輕推開,原以為會看到一張兩眼放光,色…欲燻心的面容,然而當她側頭時卻撞上一雙波瀾不驚的純黑色眼眸。
曉是在意料之中,卻又更是在意料之外。
之前在大廳叫價時,只是一眼蘇寒就已經感覺到從那人身上散發來沉穩內斂的氣質。
“公子。”她見狀不急不緩地起身嬌聲喚道,又將事先準備好的茶端到那人面前說:“公子,請用茶。”
只見那人應了一聲,看也不看就將茶倒進了香爐中。
“這”
對上蘇寒驚訝的眼眸,那人笑著解釋道:“這茶,涼了。”
蘇寒收回驚訝的神情,暗道自己心思不夠細膩,而後又自責地說:“是奴家該死沒想得周到,我這就去為公子重沏一杯。”
“那倒不必。”
那人叫住了蘇寒,眼睛掃過她放置在桌上的琵琶說:“接著剛才的繼續彈。”
這下了蒙汗藥的茶水他不喝,看來待會她只好硬上。蘇寒一邊撥絃淺唱,一邊在心中暗自計劃。
誰知這一唱便是半個時辰,那人坐在貴妃榻上閉目聆聽,一副極其享受的模樣,而她則唱得嗓子冒煙。每當她唱完一曲停下來的時候,那人便眼都不睜的讓她接著繼續唱。
蘇寒不禁在心裡掂量起,這兩千兩以及掛在他身上的那塊冰玉到底值不值她這半個時辰的賣唱。
很明顯,那人根本不知蘇寒心中想的這些事情,聽到歌聲唱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他不由眉頭一皺,驀地睜眼看向悄無聲息卻已走到他面前的蘇寒。
“公子,奴家唱累了。”
燭火搖曳,一雙含情半羞的眼眸波光流轉,鮮紅欲滴的櫻唇勾起一抹醉人心神的媚笑。就在這晃神的一瞬間,蘇寒極快地將手作刀裝向那人脖頸襲去。
“你”
蘇寒睜大雙眼,動彈不得地看向躺在貴妃椅上依舊保持著同一姿勢的那人。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