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眼不大,換做平時的話早就和二狗幹上了,只是這次的工程不同,他擔心得罪了吳六,如果不是靠著和吳六的一點點關係找到陳耕,這個工程也輪不到他。
在村裡鬧點事吳六肯定饒不了他,不過這個仇他在心裡暗自記下了。
二狗剛剛走到陳耕家門口,忽然就打了一個噴嚏。
“媽的,誰在背後咒老子。”
他罵了一句,然後走進了家門,就看到陳耕和張牛花正在收拾桌子。看到他進來,張牛花頓時就喊道:“呀,二狗,你來的正好,剛剛工人才吃晚飯,鍋裡的菜都還熱乎著呢,吃麼,我給你端一碗去。”
二狗頓時就咧嘴一笑,說道:“吃嘞,吃嘞,正餓著呢,乾爹,咋你都幹上活了啊。”
他一邊衝張牛花笑著一邊看著陳耕說道。
“這有啥,我一天在村裡也沒啥事,地裡這會沒啥活,村裡修路本來錢就不夠,我幹不了重活,還不能做飯燒火啊。”
陳耕看著他笑道。“你趕緊吃飯,吃完飯也到工地幫忙去,這條路修好了,村裡的日子就好過了。”
陳耕說著就嘆了口氣。
二狗點點頭,正好張牛花端了一碗燴菜過來,他拿了個饅頭趁熱呼嚕呼嚕的三下五除二給扒光了,在袖子上抹了下嘴,然後站起來拿了一個碗給自己倒了半碗喝了這才翻著眼睛對已經忙完了坐在房門口的陳耕說道。
“乾爹,我咋覺得我這隊長當的一點勁都沒有,要啥啥沒有,完全就是個光桿司令啊。”
聽到這話,陳耕頓時眼睛就一瞪,看著他說道:“你個狗慫還想要啥,老子我幹了這麼多年村長都還不是這個樣子啊。”
不過他說完看到二狗身上那身洗的發白的衣服也皺了皺眉頭。
“等會中午吃了飯跟我去一趟鎮裡,去給你弄兩身像樣的衣服去,你現在好歹是個幹部了,穿這個衣服太丟人了,那天你在縣裡醫院躺著我想起這事了來著,只是一轉頭就給忘了,等會就去。”
二狗頓時就咧開嘴笑了。
“還是乾爹對我好。”
他其實也就是想要兩身像樣的衣服,昨天跟著縣長回來,坐在人家車上他就感覺自己太寒酸了,只是他自己沒有賺錢能耐,所以也沒好意思給陳耕開口,村裡一個月給他發的十幾塊幹部津貼都讓他早早就給花光了。
晃晃悠悠的走到村口,剛剛看到工地就感覺那邊亂糟糟的,趕緊往前跑去就聽到那邊有人在大喊:“劉民腦袋被磚頭給砸了,村診所的老劉今天還他媽的不在家,趕緊到村裡弄個三輪過來給送到鎮裡去。”
聽到這話,他頓時就趕緊往村裡跑去弄三輪。
三輪車來了,二狗就看到那個早上指自己鼻子的人正滿頭是血的靠在推土機上,顯然已經暈倒了,推土機的司機正捏著他的傷口,不顧上問啥二話不說就上去喊道:“哥,你把他抱起來,我把他的傷口捏著,趕緊上車。”
三輪車開足馬力冒著黑煙卯了命的往鎮裡跑,二狗兩隻手緊緊的把劉民腦袋上的傷口給捏住,但即便這樣他腦袋上的血還是不住的往外流,他的衣服上已經沾滿了血。
“我真沒想到他竟然在推土機後邊蹲著,就隨手扔了一個磚頭誰知道就把他給砸了。”
三輪車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工人哭哭啼啼的說道,顯然他被嚇壞了。
“你他媽的沒事扔什麼磚頭啊,差點砸死人你知不知道。”
二狗被他煩的頭疼,沒好氣的衝著他吼道。“別哭了,煩死人了。”
好在大黃村距離小風鎮並不遠,三輪車玩了命的跑七八分鐘就到了,不然劉民的血還要流乾了。
到了鎮醫院,醫院的醫生看到這陣勢也嚇住了,趕緊就弄了個擔架床把劉民往手術室裡面送。
“你們的運氣可真好啊,鎮醫院裡才弄了個小手術室你們就給趕上了。”
把劉民送進手術室,一個小護士在二狗他們身邊說道。
“謝謝,謝謝手術室,謝謝醫院,你說他還能活嗎。”
二狗的心也慌了,劉民剛剛進手術室的時候血都不流了,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腦袋裡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說話聲音都在顫抖,那個砸人的小夥已經攤軟的靠著牆坐在地上,他也知道自己惹上大事了。
如果劉民救不活了,他可能要要坐牢的。
“這個我不敢亂說,要等醫生出來才能肯定,不過你們現在要有一個人過來跟我先去交下押金。”
小護士對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