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儀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卻還是一本正經:“皇上身負社稷之責,應注意龍體,不可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
“不能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秦恆冷哼了一聲,拳頭被捏的死緊,隱忍的怒意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她的袖子蠻橫地一掃,將桌案上的奏摺通通砸在了賀儀身上!“朕看你們,分明是不把朕的想法當回事!”
賀儀沒有躲。 於是,奏摺全部砸向了他的腦門,他一聲不吭。更有一本奏摺,尖利的角直接將他的額頭砸破,頓時鮮血流了滿臉。
他還是默不作聲,靜靜地忍受著。
看到鮮血,秦恆的怒意終於在胸口幾陣起伏之後,緩緩地平息下來。整個大殿,只剩下她和他的呼吸聲。皇宮中的夜晚,本就寂靜。更何況,此時的偌大的皇宮,到現今為止就只有秦恆一個人居住。一個人居住的皇宮,是分外冷清的。
“你為何不躲?”
賀儀安靜地回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不能躲。”
秦恆低低地冷笑起來:“好,那你現在就死一個給我看看吧。”
賀儀抬起頭來,安靜地迎上秦恆的目光。
秦恆冷冷地挑眉:“怎麼?剛剛還說過的話,現在就做不到了?賀儀,你們讀書人,竟然都是這樣虛偽的嗎?”
賀儀緩緩地站了起來。已經跪了許久的他,站起來有些費力,但還是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
秦恆臉色一變:“你要幹什麼?”
下一刻,她再也無法鎮定。
因為賀儀已經堅決地往頂大梁的紅漆柱子撞了上去!
秦恆從小和陳策遠一起長大,她也有武藝傍身,因此比賀儀的速度要快一些。她在最後一刻,擋在了柱子之前。於是賀儀便狠狠地撞上了——秦恆的胸膛!
秦恆吃痛,驚呼一聲,和賀儀一起倒在了地上。他的那一幢,是抱著必死之心,有著十成的力量,縱然他只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也撞掉了秦恆的三魂六魄,讓她幾乎休克在那裡。
賀儀臉色煞白,顧不上急急起身,去檢視秦恆的傷勢:“陛下!”
他的手碰了上去,空氣卻在那一瞬凝固。
賀儀剛才變得煞白的臉色剎那又戲劇性地變得通紅,身子僵在了那裡。
他的手——那去檢查秦恆傷口的手——自然是觸碰在了秦恆的胸口之上。就算束了胸,也能感觸到的、那不同於男人的、柔軟的觸感。
秦恆的臉色也難得地滾燙了起來,狠狠地拍開了賀儀的手,高喝了一聲:“放肆!”
賀儀僵住,慌忙收回了手,再一次跪了下來:“微臣再三冒犯龍體,請陛下嚴厲懲罰。”
秦恆低低地笑著,聲音在空曠的御書房之中迴響:“賀儀,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
賀儀默不作聲。
“賀儀,我有時候真痛恨、你就是這樣一個冥頑不靈的書呆子!”秦恆憤怒地站了起來。
“請陛下責罰。”平靜地讓人發瘋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恆怒不可遏,又重重地在賀儀的腹部踹了一腳!
賀儀吃痛,一個悶哼,又一次摔在在地上,一股腥甜頓時湧了上來,讓他硬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裡。
他想試著爬起來,繼續跪著,卻又重重地倒下。他本就只是個文人,不會任何武功。
秦恆俯下身,拉住了賀儀的領口,將他拽起來,然後——狠狠地、吻了上去!
就算是那樣地卑微,為何他賀儀還可以永遠地保持著那副乾淨的模樣?而她秦恆,高高在上又如何?卻是滿身的血腥,她的手裡盡是鮮血權力和陰謀幾乎讓她喘不過起來
她秦恆就是看不慣他的那副模樣!
她要親手,將他毀了!
可是,竟然還是不忍心讓他去死!
秦恆撕咬著賀儀的嘴唇,賀儀僵直的身子,在看到秦恆眼底的j□j之時,竟然微微地顫動起來。也是任憑她在自己的唇上發洩
秦恆在他耳邊輕輕地呼喚了一個名字
賀儀再一次僵直。僵硬得不能再僵硬。
她在忘情地吻著他的時候,喊著的名字是
策遠哥哥
賀儀在僵直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妖嬈美豔的紅衣女子。她的眉心有一點殷紅的硃砂。她正站在他的前方不遠處,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秦恆也喜歡穿紅衣,可是這個女子的紅衣太過妖嬈。
戒備森嚴的御書房中,何時會有這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