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急了。
風十里淡然給了個眼神過去,懶懶開口道:“都說你家小姐是三不救,達官顯貴不救,不順眼者不救,大惡大善者不救,你家小姐不曾見過我,如何知道我是不順眼者?”
小白道:“你不是不順眼者,你是達官顯貴。”
風十里笑得雲淡風輕:“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尊貴的命格。”
“少裝蒜。”小白怒道,“你道我們不知道你是那齊國的皇帝不成?”
“齊國皇帝?不是風長安麼,何時變成我了?這要殺頭的罪名,我可承擔不起,姑娘也要神眼才是。”
“你你不是駕崩的齊國皇帝風十里?”
“既是駕崩的,如何會在這裡?”
被風十里一噎,小白頓時沒了言語。山上傳了聲音下來,正是那身負神醫之名的冰山美人:“小白、小衣,帶他們上山。”
風十里衝西川輕笑,面上輕鬆,腳下卻已經挪不動半分,失了最後的氣力。西川及時伸手扶住,才不至於倒□子。
不消一會兒,冰山美人卻是自己下了山,冷冷道:“這吊墜既是那人給你們的,我便見上你們一見,不過規矩不能壞,如今我見過,你們可以回去了。煩勞姑娘帶句話給那人,就說是,最好他別有求我的時候。
言罷,冰山美人就要走。
西川出言叫住了她,道:“我知道你最近要研究一種新藥,但一直找不到試藥的,你救他,我自願試藥。”
風十里無奈,揉了揉西川的頭髮,動作輕柔:“你若試藥,你想我會不會吃藥才是。”
“我不管。”
西川卻是難得的任性。
風十里定定瞧著人,低聲道:“西川,你慢慢地去死,換我慢慢地去活,這種事你不要做。”
西川一雙明亮的眼裡蓄了盈盈的一汪水,不肯答應。
冰山美人開口道:為什麼可以豁出命救他?我想知道。”
“只是想想世上若沒了他,就覺得讓人害怕罷了。”西川輕笑著道,淚水卻順著臉頰落下來。
以前就算不得見,卻直到對方都是安然於世的,也便心安。
冰山美人見著風十里一臉淡然,拖了西川坐在地上,迎著山腳的風,倒是愜意得很。
“你不怕我叫她試藥?”
風十里搖頭。
“風十里活了那麼些年,不曾怕過什麼。生死有命,不是能左右的。至於西川,我信她能顧好自己,顧不好,也會有人能顧好她,那時,我都死了,自然輪不到我來怕。”
他忽的輕笑起來,招手叫冰山美人附耳過來,一陣低語,一抹緋紅爬上了她的臉頰。
直起身子,冰山美人訥訥道:“你們上山吧,不過日後,能不能下山,要看我到時候的意思。”
風十里輕笑著起身,扶西川起來,慢慢跟著人往山上走。
風氏王朝四百年。
將軍府們口出現個小男孩,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眉眼間神似西川,出言卻是縮小版的風十里無疑,見著南澗出門,過去一派淡然。
“南將軍,帶我去見風長安。”
世間敢直呼皇上名諱的,定是隻有眼前這個孩子了。
南澗怕中了自己的猜想,小心問道:“令尊是不是十將軍?”
小孩淡淡掃了他一眼,眼中甚是不屑,面上淡薄的厲害:“不是什麼十將軍,是風十里。”
南澗堂堂男兒,卻是紅了眼眶。領人入宮,在御書房內等風長安下朝。
正巧已經是皇后的遼國公主領著自家兒子過來,交功課,入門就見一個眉眼煞是好看的孩子,抬手隨意撥了撥攤在桌上的行軍地圖。
皇后過去,只瞧一眼,心下驚訝不已。這佈陣,是風長安想來考驗自家兒子的,不曾想自家兒子聯合自己都是幾日才想出來破陣之法,眼前這個小孩只一眼,就破了,還叫敵人絕無退路。
“我叫風西川,字十里,連起來就是十里西川,父皇說是很有意義的名字,你呢?”
小皇子也是欽佩的很,馬上示好。
人小孩只橫了他一眼,目光冷冽,全沒將他放在眼裡,抬眼對皇后道:“家父風十里曾言,當今皇帝和小皇子都不成氣候,命我來輔助。”
那氣勢,旁人倒更像是輔助的。
下了朝的風長安和太皇太后得南澗稟告,聞風而來,正聽到這一句,一個恨得牙癢,一個欣喜落淚。
小孩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喚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