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程澈那一刻的失態。明知那個閃亮登場的人是他的侄媳婦,竟然怔怔的離席站了起來。
歐錦天稍稍斂了斂神,對著瞠目結舌的李子川的壓低聲音解釋說,“我記得我五歲那年,也是一個晚會,我大伯除了帶著我,你知道他還帶了什麼嗎?”
李子川的思緒已經完全被那個站起來的身影給牽制住了,搖搖頭老實的表示自己已經無法思考了,
歐錦天帶著同樣的疑惑吐出了三個字,“玫瑰花。”
見李子川被這三個字所震驚,回過頭來用更加震驚的眼神看著他,歐錦天又補充說,“一大束玫瑰花。”
二十多年前的歐薄雲曾經帶著玫瑰花在那個年代將門虎子帶著玫瑰花到晚會現場雖然目的已經瞭然,可對歐薄雲來說還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個時候,他指著臺上一位和程澈扮相相同的阿姨問我,願不願意讓她做我的大伯母。”
自詡有足夠的承受力能夠波瀾不驚的李子川,此刻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了。他石化一般的看看歐薄雲又看看歐錦天,“歐總首長他的為人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記錯了”
歐錦天冷笑一聲,“我的記憶從來都是存檔的,每次需要的時候都會正確的讀出來。”自信於自己的記憶絕對不會發生偏差的同時,有些困擾他多年的疑惑似乎在他的心裡呼之欲出,“可是,散場以後,大伯一邊捧著花一邊拉著我,他告訴我,他這輩子再也不會喜歡上誰了。”
“這麼說首長年輕時喜歡的那個唱花旦的姑娘那個爺爺和奶奶的乾女兒”
兩人不約而同朝臺上一望,異口同聲得出結論:“就是程澈的母親!”
在一段塵封了多年的往事真相大白的同時,程澈已經謝幕。面對歐薄雲的全場站立,圍觀的領導和觀眾們雖然不知道內情但也全都跟著離席鼓掌。如果不是時間馬上就要進行下一個倒計時的環節,程澈極有可能全場起立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中返場!
大年三十的團圓飯自然要回歐家老宅去吃的。歐薄雲和蘇映雪都有各種無法推掉的活動要出席,真正意義上吃團圓飯的也就是爺爺奶奶還有歐錦天和程澈四個人。
吃過晚飯,程澈拿出她日夜趕工織出來的背心送給爺爺奶奶。他們一看立即換上,對程澈的孝心讚不絕口。針腳不一這些缺點在溫暖的孝心面前自然瑕不掩瑜,早已被爺爺奶奶自動忽略不計了。
歐錦天從陽臺接完電話回來,就看見程澈和爺爺奶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坐在沙發上看央視的春節晚會。他們還統一了著裝細看他們身上的親子背心不就是之前程澈丟在沙發上沒收的那種嗎?!
“錦天,過來看看,小澈給我們全家都織了背心。這個年頭會親自編織衣服給年邁的長輩的女孩子真是不多了”歐長治說著,心滿意足的摸了摸穿在身上的背心,許久,才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程澈身上移開飛速看了歐錦天一眼就又無限寵愛的望著程澈了。
歐錦天從來也沒有想過,當初對蘇映雪那樣子冰雪聰明八面玲瓏的女孩子都能百般挑剔的爺爺奶奶竟然會對程澈這樣子不善於察言觀色的笨蛋喜歡到盲目。
可能從最初開始,他們就已經在潛意識裡愛屋及烏,把對程澈母親的那些喜愛轉移到程澈身上了。
面對歐錦天那張冷冷清清的臉,奶奶善解人意的拍了拍歐長治的肩膀,溫和的說,“吶,老歐,我想錦天有話要和小澈說,我們先回避一下”
歐長治看了一眼孫子那張常年陰測測的臉,毫不留情瞪了他一眼,“只許他喜歡,就不許我們喜歡?!”
到底還是程澈看不得歐錦天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盯著他們那種複雜的目光,笑著安撫了對孫子的獨斷專寵暴行日漸不滿的歐長治又問,“錦天,有事嗎?”
“我要去燒香了,你去嗎?”在爺爺奶奶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歐錦天莫名的覺得心慌,一反常態用上了商量的語氣。
程澈還沒反應過來,奶奶就替她做了決定。她取下大衣給程澈套上,又看了看面色陰沉的歐錦天,飛速把程澈往他懷裡一塞。
程澈不明白像歐錦天這樣子留過洋當過兵,冷血硬派的男人為什麼會要在這種時候來山上燒香。
在她的思想意識裡,歐錦天這樣子的男人,應該是無神論者,他應該堅定不移的信仰共產主義和馬克思。而他此時的舉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為了燒到新年第一柱香,善男信女們已經早早等候在寺院門外。歐錦天帶著程澈繞到側門旁,早有等候在門外的僧侶將他們二人迎進寺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