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次數多了,連貝思哲的兩個責任護士都認識她了,看她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探究,趁熊橙走了,她們也陸續問過貝思哲:“貝思哲小朋友,方便告訴姐姐剛才那個阿姨是你的誰嗎?”
“她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貝思哲睥睨了護士一眼,“警告你,少來打我爸爸的主意,他才不會看上你。”
陰差陽錯,熊橙來醫院的數次都沒碰上貝翊寧,貝思哲對此解釋:“我爸爸他最近可忙了,接了一個大專案,設計一個超級豪華的博物館,是隻有富豪才能進去看一眼的博物館,裡面連地板都鋪著金子。”
熊橙不解,地板上鋪著金子?那也太俗氣了吧。
“不過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以後我帶你進去玩,不用門票。”
熊橙笑了,算了,孩子說的話,隨便聽聽就得了,別當真。
說曹操曹操到,貝翊寧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發出聲音,若不是貝思哲甜甜的喊了一聲“爸爸”,熊橙根本沒意識到貝翊寧已經站在她背後了,她轉過頭,又一次迎上他那雙冷得和雪湖地寒石一般的黑眸。
出了社會的熊橙也見過形形□□的男人,但從沒碰到過貝翊寧這樣的,即使不開口說半個字,只用這樣冷冷的眼神看著你,就好像要把你看到塵埃裡去。
“熊小姐,你又是路過?”
“”
熊橙坦然自若地起身,抓起自己的包,和貝思哲說了聲再見,徑直走出病房,沿著走廊到電梯口,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門鑰匙忘在病房裡了,剛才貝思哲看上了她鑰匙上掛的小熊貓,拿過去玩了很久,最後也沒要回來。
她只能折身,快步走回去,接近貝思哲的病房,正好撞見貝翊寧走出來,反手關上病房的門,站在原地,白衣黑褲,身姿清雋逼人,立刻給人強烈的距離感。
熊橙頭髮麻,勉強來到他面前,還未開口,他抬了抬手臂,手裡拿著的正是她的門鑰匙。
“這是我的鑰匙,忘拿了。”熊橙說。
貝翊寧冷不丁地鬆開手,熊橙短促的一聲“啊”,迅疾地伸手接住,然後皺眉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什麼態度?
“熊小姐,你好像我開出的薪酬不滿意?”他突然開口問,聲音頗為風輕雲淡。
“什麼意思?”熊橙狐疑的同時已經存了幾分戒備。
“你想要多少錢可以直說,如果在合理的範圍內,我都可以滿足你。” 貝翊寧語速減緩,強調了一個事實,“你不需要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你說我?”
“這段時間下來,貝思哲的口味越來越挑剔,連五星級酒店行政主廚的煲湯都嫌難喝,心心念念都是你親手做的東西,吃不到就發脾氣,甚至學會了摔東西。換言之,他對你做的東西上癮了,連換別家的可能都沒有。”貝翊寧神色冷然,語氣卻越來越平靜,“我承認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目的?”熊橙心驚,她的目的是什麼?
“你的目的就是哄得貝思哲非你不可,越來越會折騰,讓我不得不意識到事情的急迫性,不是嗎?你所做的這一切只為了——” 貝翊寧的眼眸輕輕掠過她的臉,直接點破她的心機,不留半點情面,“自抬身價。”
“”
貝翊寧又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接了一句:“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你慣用的伎倆。”
“你”
“直接開個價吧。”他硬聲截斷她的解釋,再無耐心看這個俗氣的女人頻頻演戲。
☆、第七章
熊橙回去的路上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世界怎麼會允許讓貝翊寧這樣自我感覺爆棚的男人存在?
當他提出“你直接開個價吧”,她故意報出了一個天價,得到一個冷意逼人,又帶著輕蔑的眼神,與此同時,還有一句很淺淡的回覆:“你覺得你值這個價?”
結果自然是,熊橙一副“高貴冷豔”貌地甩臉走人,貝翊寧毫無挽留。
不過,此時此刻,熊橙沒出息地後悔了。說到底,她一直都缺錢,生活費,日常開銷,水費,電費,煤氣費,電話費,還有弟弟熊暉的學費,這每一項算計起來能讓她瞬間死一堆腦細胞。
如果能有更好的出路,或者是賺點外快也挺好的。
不,熊橙一陣搖頭,使勁打消突如其來的可怕想法,她再窮也不屑給狂妄自大的有錢人打工。
熊橙回到家,正好熊暉洗完澡,換好衣服從自己房間出來,一臉神清氣爽。
“姐,這大週末的,一大早就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