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橙一個人坐在原位,一邊吃著魷魚乾,一邊看向臺上。
正好一曲結束,臺上的女人款款走下去,曼妙的身姿最終隱沒在暗下去的光線裡。
熊橙剛打了一個哈欠,背後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她轉頭一看,竟然是葉聞雋。
葉聞雋近日春風得意,親自出馬為阮氏拿下了一個大專案,博得了幾個老股東的青睞,加上和阮雨萱的婚事已定,公司上下的人對他尊敬有加,連以前愛給他使絆子的幾個小人也開始對他忌憚幾分,他日子過得不能再舒坦了。
今天他結束會議,一個人愜意地用了晚餐,獨自來這裡放鬆,剛從洗手間出來,回座的途中看見了吧檯前的熊橙,她是一個人。
“沒想到你會一個人來這裡,怎麼,心情不好還是單純地寂寞了?”葉聞雋眉眼含笑,聲音有些溫柔。
熊橙覺得這廝太無聊,轉回頭不理會。
葉聞雋無所謂她的態度,語氣很親切:“你最近還和貝翊寧在一起?”
熊橙用手指彈了彈玻璃杯的杯壁。
“作為你的‘老朋友’,有些話我知道你不愛聽但還是得說,你覺得貝翊寧他看上你什麼了?橙橙,雖然你不差,但也沒有特別的過人之處,他看上你,我總覺得沒那麼單純。”葉聞雋語氣慢條斯理,“你說呢?”
熊橙還是沒說話。
葉聞雋一手撐著吧檯,一手扶在熊橙的椅背上,低頭靠近她:“算了,我不多說掃興的話了,最後提醒你一句,真的想攀上他,你應該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尤其是,”他說到這裡有意地停頓,而後語氣曖昧了幾分,引人遐思,“尤其是我們以前的那段情。”
熊橙抬頭:“你少再來提醒我就可以了,以前的那些破事我忘得差不多了。”
淡雅的燈光下她的臉緋紅一片,一向清澈的眼眸添了幾分醉意,吐氣間有股淡淡的奶油味,葉聞雋看著有些心生漣漪,黑眸出現細微的破綻,忍不住想用語言逗她:“寶貝兒,原來你比我還薄情,連我都會在晚上回憶我們之間的那段情,你全部不記得了?需要我來提醒你一下?呵呵,你以前總是親自下廚給我做吃的,我帶你騎車環湖,我們去煙瀧山上野營,你生日我帶你去綠茵路買小禮物,這些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他說話的同時身體越貼越近,緩緩鬆開扶在她椅背上的手,探向她的頭髮。
只是還來不及觸碰到她,他的肩膀被身後的人按住。
葉聞雋回頭,看見是貝翊寧,眼眸劃過驚訝,鎮定微笑:“好巧。”
“巧”字落下的瞬間,他的臉猝不及防地被捱了一拳,吃痛得很,顴骨處像是要裂開一樣,緊接著整個人連帶身側的高腳椅滑落下去,若不是他及時用一手撐地,就會徹底倒在地上。
貝翊寧上前一步,黑眸覆蓋上一層冰霜,輕聲警告:“不想死的話就離她遠一點。”
葉聞雋嚐到嘴角的鹹味,擦了擦血漬,慢慢地站起身,撣了撣自己襯衣和袖口,對貝翊寧說:“你誤會了,我和她根本沒什麼,既然你這麼介意,以後我會離她遠一點。”
葉聞雋故作輕鬆地走人,背過貝翊寧和熊橙,神色陰鬱如夜色。
熊橙瞠目結舌,立刻走到貝翊寧身邊,質問的語氣:“你幹嘛打他?”
貝翊寧平靜地看她,眼眸卻不剩一點溫度,真正冷如地獄。
而熊橙下一句是:“他那麼厚臉皮,你打他,要是打疼手怎麼辦?”
說著就拉起他那隻完美的手,寶貝似地看了一會,嘟囔:“幸好沒受傷。”
他慢慢握住了她的手,越來越緊,然後把她拉到自己懷裡,另一手環住了她的腰,側臉貼在她的黑髮上,垂下眼眸,微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耳畔,卻讓她感覺有點溫柔。
熊橙被他箍得動彈不得,只好任由他抱著,沒有再說話。
周圍的八卦黨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走出藍之船。
“你剛才為什麼讓他靠近你?”他終於開口,聲音清冷。
“那我應該怎麼辦?在他過來的時候一腳踹過去?”
“不應該嗎?”
“那我下次試試。”
“嗯。”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在吃醋?”
“我為什麼要吃醋?”
“因為葉聞雋想對我動手動腳。”
“我從沒把他放在眼裡,何來吃醋?剛才打他是看他不順眼。”他坦然地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