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嘶喊著疼痛,卻不知道是誰的痛。
子霏昏然,輝月亦是。
抵死纏綿。
那美麗的人兒說:“九尾,你太笨,十年才會學會隱身咒。”
那俏皮的人兒說:“妖華,你別再美麗了好麼?你吸引太多的愛慕,我怕等不到我長大,你就被別人搶奪去了。”
妖華笑著,抱著懷中小小的九尾:“好,我等著你,可你也得快點兒長大。”
“妖華,痛不痛?”
“痛嗎?”
“是不是很冷?”
“我很笨是不是?弄痛你了”
“不,沒有。”
“九尾,我愛你。”
鮮血迸裂,旖旎的錦褥被洇溼。
黏膩的血腥裡,九尾慘叫,不是,不是,怎麼會這樣。
不是的,不是我!
不是的妖華!
不是,妖華不要死!
細微的聲音:“不”
然後有另一個聲音安慰:“不,沒有,都沒有。”
子霏猛然睜開眼,銀色輕裘下面,是他與輝月。
不是妖華與九尾。
沒有人死去,沒有。
但是,一樣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的慾望深陷進輝月的身體裡,胭紅的血從那美麗的身體裡流了出來,沾在他的腿間,他的身上。
“不,輝月不是”
“飛飛,愛我。”
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再沒有隱忍和沈鬱。
象潮水一樣洶湧的情意,淹沒至頂。
潮熱的,與世隔絕的。
妖華袍的覆蓋之下。
宿命的尋找,終於觸到了時光的另一端。
輝月在笑。
雖然痛楚,卻象暗夜中的蘭花一樣綻放絕美的微笑。
終於找到你。
等了許久,等來了你。
我不會再與你分離。
行雲步伐凌亂不穩,看著身前執燈的侍從身影也是搖搖幢幢。
小侍回來稟告,陛下酒醉已歸,各位請自便。
平舟望著空蕩蕩的回廓,心中有分隱隱躍動的痛。
子霏他也同去了麼?
星華抱著酒罈,心滿意足的闔著眼溜到了案几底下,呼呼沈睡。
平舟看著他,有些豔羨。
能活得如此逍遙快樂讓人羨慕。
行雲絆了一記,內侍搶上來扶住。
“殿下當心。”
行雲嗯了一聲,摸著床榻,把自己重重摔在了上面。
心裡亂如麻緒。
翻一個身再翻一個身,心裡巨大的謎團理不出頭緒。
為什麼自己的來歷始終無人提及?
為什麼莫名得到卸嗟某枘紓俊�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龍子霏,身上有深沈的秘密?
手臂橫著壓住額,想不出來。
想不出來!
好象所有的秘密,都和他有關!
為什麼沒人提及他的過去?明明他和所有人都有深深的牽繫!
為什麼他看著自己的目光,那樣溫柔深沈?
明明明明就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啊!
為什麼在那黑暗的地底,他居然會鳥渡之術?他明明不是羽族!怎麼可能
為什麼他
他會不反抗自己的侵犯?
攏住的眉宇間有秋風一樣的憂愁。
他哭了
他在他的身下流淚哭泣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堅強安靜的人會哭泣?
如果是因為他的侵犯,為什麼卻不責怪他?為什麼不在一切發生改變前推開他?
為什麼?
為什麼?
行雲痛苦的在床榻上輾轉。
為什麼?
琉璃燈盞的光似乎也在不安的風中搖擺。
那時候,他說了什麼?
他的嘴唇輕動,他說了什麼?
他說了什麼?
他該死的到底說了什麼?
胸口尖銳的痛,行雲猛然翻身坐了起來。
我想不起來,難道不能再問你?
你究竟是誰?
我究竟是誰?
入夜裡起了風。
行雲胡亂披著一件絲袍,趿著鞋飛跑。
沒有歇下的宮人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