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3 / 4)

賜名號,遣發去它處。呵,老爺還可見到秀才宗黎,他最善吟詩作對,已在此住了半個月了。老爺你來之前他們便是敞觀的客人,除了他們便是關賴子戲班的那一群瘋瘋癲癲的伶人了。老爺想來對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戲文不會感興趣的。”

狄公道:“世俗把優伶看得很低賤,其實這是不公正的。演戲能給我們乏味單調的生活帶來歡娛,有時甚至給我們以有益的啟迪。尤其是那些歷史劇目能使我們對三皇五帝以來的列祖列宗產生崇敬之情。”

真智道:“我們要戲班演的是神仙道化,觀中道眾把看戲機為最大樂趣。老爺隨我一起去大廳觀賞吧。戲要演一整天,此刻恐怕已到最末幾齣了。演完戲,膳廳裡還大排齋供,水陸俱備,老爺不可不賞光。”

狄公欣然答應。他正可乘此機會將朝雲觀裡的人物觀察一遍,暗中查訪那三個女子的隱情以及適間倉庫裡發生的那奇怪景象的究竟。

真智推開殿門,四下細細遍覷,並不見有人跡走動。乃放下心來恭敬引狄公向演戲的大廳行去。

第五章

大廳裡鑼鼓聲、鐃鈸聲。竹聲響成一片。幾十個道士笑吟吟並排坐在一根根朱漆柱子之間,興高采烈地觀看著戲臺上的演唱。

真智真人將狄公引到大廳後部的一座高臺,眾道士見真智與狄公到席,都紛紛站立致意。真智揮手請大家坐下,又讓狄公坐了一張雕花烏木椅,自己則坐在狄公旁邊。另一邊的一張椅子則空著。

戲臺上燈綵照耀得通亮,演出的是西王母壽誕眾仙拜賀的熱鬧場面。西王母珠冠瓔珞,繡裙彩帔,拄著根龍杖坐在正中,列位神仙或跨綵鸞,或騎白鶴,或馭赤龍,或駕丹鳳,飄飄然乘祥雲而降。次第朝賀,吟誦壽詞,稽首拜舞,各呈天書符篆,皆是龍章鳳篆,五光十色,煞是眩人眼目。

狄公問真智:“西王母和那個騎丹鳳的女仙姑是誰扮演?”

“西王母系戲班丁香小姐扮演,那個扮跨鳳散花的女仙姑的是關賴子的妻子。”

狄公看了一會,不覺心中生厭。於是左顧右眄,反津津有味地觀察起臺下看戲之人來了。這時他發現戲臺前左首的高臺上低低垂下一幅繡幕,繡幕後坐著兩個女子正全神貫注看戲。一個是珠光寶氣的貴婦人,身穿玄緞長裙,手執檀扇,一幅雍容華貴的神態;另一個則是年輕女子,不施粉黛卻眉目靈秀,光彩照人。

(眄:讀‘免’,斜視。注)

真智道:“那邊繡幕後坐的便是包太太和她的女兒白玫瑰。”

臺上列位神仙簇擁著西王母冉冉退下,輕微的仙樂被眾道士的讚賞聲、喝彩聲淹沒了。

陶甘此時踅到了狄公身後,俯耳低聲道:“老爺,那胖道土法號道清,他說這朝雲觀從來不曾繪編過簡圖。”

狄公點點頭。大廳裡已安靜下來,下面是出寓言劇:一個受了邪魔迷惑的年輕女子靈魂如何受折磨。

一個穿白衣裙的苗條女子上了戲臺,翩翩起舞。她誤入歧途,還沾沾自喜。她得意地旋轉著,飄搖著,忽而象一朵飛墜的花,忽而象一片徜徉的雲。

(徜徉:讀作‘長陽’,閒遊;安閒自在地步行。)

狄公注視著她的臉,不覺一驚,忙再看繡幕後那女郎,卻被包太太遮住了視線。

“陶甘,臺上的女子不是優伶扮演,而是白玫瑰!就是繡幕後的那個女子。她又因何要上臺演戲?”

陶甘抬起腳跟向那繡幕後看了看。

“不,老爺,白玫瑰仍坐在繡幕後面,並沒去演戲。”

狄公也伸長脖子看了一眼,不由暗暗詫異。說道:“白玫瑰看去神情異常慌張,我不明白那優伶為何要妝扮成白玫瑰的模樣。”

突然,一個頭戴白盔手執利劍的高大武士出現在戲臺上。他體軀豐偉,形貌可畏,大紅油彩塗抹了整個顏面,中間夾有幾條白色的條紋。

狄公驚道:“這武士正是虐害殘臂女子的人:陶甘,你快去將戲班頭關賴子叫來!”

戲臺上武士開始與那白衣女子共舞,他手中的利劍快速地向那女子的身上刺戳,女子用輕捷的舞姿巧妙地躲過一劍又一劍。那武士來勢兇狠,如同真的刺殺一般。忽一劍刺來,險中女子胸脯;繡幕後白玫瑰一聲尖叫站了起來。狄公抬頭見她神色惶恐,臉容蒼白,雙手緊緊抓住高臺前的欄杆,一對眼睛死死盯住臺上那白衣女子。包太太在勸慰她,她根本沒聽見。

狄公心裡也緊張十分,忍個住問身旁的真智:“臺上那舞劍的是誰?”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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