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嘴,只是頭部顯得特別大,眼睛鼓突但緊閉,面板可能是因為長期浸泡蒼白而鼓脹。最初我以為是傳說中的外星人,但是當我看到它肚臍上連著一條帶狀的東西后,我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個死嬰!
再照向另一個罐子,裡面是較小的死嬰,只有頭部比較明顯,其他地方還沒有發育完整並且血肉模糊,既噁心又恐怖。
“嘔”
我乾嘔了幾下,雖然沒有吐起來,但再也吃不下烤雞了,把烤雞和米飯都丟棄。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死嬰,是哪個變態收集的?對了,騙子們聚會的地方是個診所,會不會是醫生給懷孕的人做人流之後收集起來的?
我強忍著噁心又看了幾個透明的瓶罐,竟然全部都是死嬰,最小的只有拳頭大小,還不具備人形,最大的已經像剛出生的小孩。不僅泡在瓶子裡的全是死嬰,層架上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骷髏頭,沒有牙齒,顯然是嬰兒的頭骨。
在陰暗壓抑的地下室,身處近百個死嬰屍體之間,我毛骨悚然,驚怖惶恐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什麼第一邪地、鬼宅、太平間、火葬場,比起這兒都是小巫見大巫,這才是最噁心最恐怖的地方!
只怕不是變態醫生收集死嬰那麼簡單,這些死嬰可能還有別的用處,比如養小鬼之類的邪法。不管是做什麼用的,這麼邪惡的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立即尋找出口。
黑貓對這些死嬰完全不感興趣,不緊不慢向前走,已經在石門旁邊等我了。一樣的石門和機關,我很容易就開啟了,外面是一條通道,走出不遠就一分為二,一條直直向前,一條向右拐。黑貓走到三岔路口,面向右拐的通道停下了,然後轉頭望了我一眼,伸出前爪在地上撓了幾下。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敢開口問它,黑貓始終沒有叫喚,可能是這兒的聲音會透過銅管傳到特定的地方,發出聲音就會被敵人發現。再說它只是一隻貓,再聰明也聽不懂我的話,問了也是白問。
我攤了攤手,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它的意思。黑貓瞪著我,那種表情就像是一個老師在教訓一個最笨的學生: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簡直無藥可救了!
看在它救了我一命的分上,我也不跟它計較了,向右邊的通道走去。突然褲腳一緊,被扯住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黑貓咬住了我的褲子。這下我明白了,不能往這邊走,於是改向朝前的通道,不料才走了幾步,又被黑貓咬住了褲腳。
我糊塗了,那邊不對,這邊也不對,我該往哪兒走?貓終究是貓,再聰明也不會說話,我不是馴獸員也不是生物專家,哪能明白它表達的意思?
黑貓也有些焦急,原地走來走去,轉了一會兒還是向右邊的通道走去。它不再像之前那麼從容淡定了,精神抖擻,如臨大敵。
我明白了,它就是從這條通道溜進來的,但是外面有敵人,我走出去就會被敵人發現,只能硬衝。我有些擔憂,雖然吃了一點東西,肚子不那麼難受了,但體力和精神還沒有恢復,隨便進來一個人就能把我打倒。特別是那個養小鬼的神秘人,必定會使用邪法,再加上小鬼干擾,驚動了他我絕對不可能逃走。
我下意識地往口袋一摸,裡面是空的,手機、錢包以及徐廣利家的鎖匙都被搜走了,除了手裡的微光小手電沒有別的東西。
不管前面是什麼,我都必須面對,因為只有這一個出口,不想給那些死嬰做伴我就得衝出去,我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跟在黑貓後面。通道每隔五六米就有一個低瓦數的小燈,剛好可以看到路,向前走出不遠通道變了模樣,上下左右都是水泥澆鑄成,已經長了些青苔,估計是最近十幾年建成的。
這條通道比我預料中要長,走了足有二三十米還沒有到盡頭,黑貓突然停步,發出低沉咆哮:“喵~”
這是怎麼了?我剛轉過這個念頭,前方已經傳來了腳步聲,急促而雜亂,快速接近,不止一個人!
前有敵人,後無退路,這可怎麼辦?
我僅猶豫了幾秒鐘,已經可以看到前面晃動的人影,以及閃動的刀光,敵人手裡有利器!以我現在的狀態,公平單挑都沒有機會,更何況是幾個拿著武器的壯漢?我下意識地轉身就跑,不跑命難保了。
沒跑幾步我就覺得胸悶頭暈,喘不過氣來,通道內的氧氣含量很低,我的身體很虛弱,慢慢走問題不大,一跑問題就出來了。可是凶神惡煞般的敵人緊追在後面,我只能不顧一切狂奔,一路踉踉蹌蹌跑到了分岔路口。我沒有勇氣往原路跑回去,裡面數不清的死嬰和噩夢般的黑暗石室已經對我造成了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