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鋒一轉,面帶疑惑,眼中懷疑不加掩飾,“不過,在藍月兒入太子府時,我曾竭力阻攔。我不願她在姨母,姨丈兩位長輩‘不知曉’的情況下,因為一個迫不得已的理由就定了藍月兒終身。這樣太不妥,也太輕率。姨母,以為呢?”
“哦…。”藍夫人眼神閃爍,看著陰嗜沉沉的眼眸,勉強一笑,攥緊手裡的帕子道,“你…你思量的對。”
陰嗜聽了,緩緩一笑,看向藍鑫,“可是藍少爺卻持有不同想法。說,太子已開口,自是不能違背,堅持讓藍月兒入了太子妃,對於太子府給出予以為妾的名頭示意彌補也表示欣然接受。對此,我倒是想問問姨丈大人,鑫表弟此態度,是否已是經過你老點頭,授意呢?”
一番話不輕不重,是在詢問,還是在窺探什麼,一時難辨。
藍逍凝眉,似是而非,含糊道,“藍鑫會如此,也並非全無道理。畢竟,太子殿下已開了尊口,我們作百姓理當遵從…。”
陰嗜聽言,不鹹不淡道,“姨丈你這樣說,可是在說太子不顧我等意願,強逼表妹為妾嗎?”
陰嗜話出,藍逍臉色驟然一變。
藍鑫急聲開口,“表哥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自然…。自然是願意的,且抱著感恩的心接受的。”
陰嗜聽了,直直看著他們,似笑非笑道,“既然是感恩自願的,剛才姨丈還要我給什麼說法呢?”
藍逍抿嘴!
藍鑫啞然。若說,陰嗜若能護好月兒,何至於讓月兒入太子府為妾!這樣有了怪罪陰嗜的由頭,可這話若是傳入太子耳中,那可是極致的大不敬呀!
一時無言,藍月兒入太子府為妾,他們一絲一毫的不情願都不可以有。就連藍月兒為太子的人所傷,他們也不能表現出一絲的不滿來,向太子討說法,要公道,那是笑話。
如此…。啞然,無言,難辯駁。
沉寂,瞬間,一直沉默不言的藍月兒,猛的站來起來,看著陰嗜,開口,委屈又氣惱道,“若不是你出爾反爾,從中作梗,我早已和謹哥哥定親,哪裡又會生這麼多事兒。什麼太子侍妾,我不稀罕。還有,李柏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肖想我?”
說到太子侍妾,藍月兒滿臉不屑。說道李柏,藍月兒一臉嫌惡,嘲諷著李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藍月兒話出,藍逍臉色一變,沉聲冷斥,“不許給我渾說。”
李柏看則會藍月兒,腫脹的臉頰微微扭曲。
陰嗜冷冷一笑,“跟藺毅謹定親?這樣的事兒,我什麼時候向你承諾過?”
“你少給我不承認,你都跟我娘說過了,說謹哥哥之妻定然是我,藺芊墨的嫂嫂只能是我…。”
“月兒,給我閉嘴!”這次連藍夫人都坐不住了,開口打斷。
陰嗜看了一眼藍家人,什麼都沒說,大步走了出去。
“嗜兒,嗜兒…。”
藍夫人的喚聲,被陰嗜忽視了。對於試圖利用他的人,縱然是親人,也已無話可說。也因為是親人,有時才難以忍受,不能容忍。
“月兒,你…你怎麼可以…”
“我哪裡說錯了嗎?不是你交代我,想要脫離商家之女的卑賤,就必須巴結好藺家人嗎?我不都是按照你吩咐的做了嗎?你有什麼資格怪我?”藍月兒激動反駁。
啪…。
一個巴掌,打斷了所有聲音。
陰嗜沉沉一笑,什麼都不想再聽,飛身離開。
侯府
隨著局勢的越緊張,京城之內的事,不等藺芊墨問,鳳竹每天已習慣性的開始向藺芊墨進行稟報。當然,是有選擇性的稟報,像是那些不令藺芊墨費神,擔心的自然的略過,只說一些令藺芊墨感到放鬆的,猶如說故事般的告知於她,比如…。
“夫人,藍家那邊的事又有進展了。”
藺芊墨聽了,抬眸,“說來聽聽。”
“昨日藍逍帶著自家兒子,前去太子府賠罪,順便觀看太子的態度。”
“然後呢?”
“太子殿下對藍逍很是寬容,親和。不但不計較,還把藍家的產業都冠上了皇商的名頭。而後,還把給藍月兒和李柏賜了婚,並祝他們如意吉祥!”
藺芊墨聽言,神色微動,“皇商?賜婚?”
“是!藍逍大為感動,為表感恩,把藍家部分的產業都交付在了太子的手裡。不過,被太子殿下給婉拒了。”
藺芊墨呵呵…那是因為赫連珉想要的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