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找了這麼一個媳婦兒,她娘就瞑目了呢?
顧二寶嚼著飯菜,含糊不清道,“前幾個月大嫂的小舅舅,吵著,嚷著要納一個寡?婦為妾的事兒你們還記得不?”
“記得呀!不過,現在說的是你大嫂孃家,你提他做什麼?”
“當然要提,因為現在這個寡?婦,說不定馬上就要成為大嫂她爹的妾了。”
“什麼?”
這下不但王翠英,就連顧老實都不淡定了。顧三妞,顧二妞神色不定。顧大寶臉色有些僵硬。
靜默,片刻,王翠英最先回神,表情驚疑不定,眼睛卻灼熱的滲人,緊緊的盯著顧二寶,“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寡?婦真的要進張家門了?”
“我看八九不離十。”顧二寶很有趣味道,“當初,周壘(張香的小舅舅)要納那女人為妾,周氏是跳起來反對,連罵帶威脅的把事兒給攪黃了。可現在,那女人不做她弟兒的妾了,轉而要成了她丈夫的妾室了,這下…。嘿嘿,周氏終於可以每天焦心焦肺的拿捏人家了,她這心裡肯定歡喜得不得了。”
說完,被顧老實打了一下,“又打我幹嘛!”
“別給我渾說。”
“我說的是實話。”
“哎呀,你打他幹嘛!”王翠英正聽在興頭上,可不容打斷,即刻攔住顧老實,護住顧二寶,急切道,“不過,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跟周耒不是玩兒的好嘛!昨天周耒請我喝酒,喝大了,然後就說吐落了!”
跟周耒玩兒的好?那是因為你跟他同樣不著調。這話顧老實差點也說吐落嘴。
王翠英聽了,不懷疑了,瞬時笑開,“哈哈哈…。這下好了,我看以後周秀玲在我面前還怎麼囂張!哼,以前她仗著是里長夫人,一副了不得樣子,沒少在對我吆五喝六的。終於…呵呵,看我以後怎麼給討回來,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了輪流轉,終於轉到我這裡來了。”王翠英心裡那個舒爽呀!
顧老實聽了黑臉兒,要說男人納妾這本沒什麼,可把一個曾給小舅子糾纏在一起的女人納了進來,那…。絕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明白這點兒,再看王翠英那幸災樂禍的樣子,顧老實沉聲道,“這可別忘了,你跟張家可是親家,要是這事兒傳出去了,外人會戳張家的脊樑骨,可你這個親家母也同樣討不到什麼好處。”
王翠英聽了卻是完全不以為然,“門風不好的是他們家,就是怎麼數落,也沒人敢數落到我王翠英的頭上來。哼,最多也只會說我眼神不好,找了這麼個家風不好的媳婦來罷了。”
說著,心裡那小算盤兒劃拉的啪啪響。以前,看在張香是里長女兒的面上,她這個做婆婆,還有些個束手束腳的不太敢擺譜,但以後可就不同了,呵呵…。她也該讓張香知道一些,做她王翠英的媳婦兒其實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那小寡?婦跟張全到底是怎麼勾搭上的呀!”
“你這婆娘…都給我閉嘴!”
顧老實的話,完全沒無視了。
顧二寶也壓根沒聽到一般,樂呵著回答道,“大概是周氏攔人的時候,總是跟張全一起去吧!嘿嘿…。這邊攔住了,那邊人家直接勾上她丈夫了,還真是…”
“哈哈哈…。都是囂張惹出來的。到哪裡都顯擺,什麼事兒都想橫插一槓,現在好了,可算是顯出她的能耐了,把弟弟的妾給自己相公弄過來了。”王翠英說著忍不住有笑了起來。
顧老實臉完全黑了。顧大寶滿臉無奈,無力!
顧二妞聽著皺眉,一種家要不寧的感覺油然而起。
顧三妞低著頭,摸著自己的臉蛋,若有所思。看來女人只要長得好,沒什麼事兒是不可以的!
客棧
整整三天,對於屋內照顧的人,屋外等候的人,還有那些給醫治的大夫,都是一種極致的煎熬。一種藺芊墨再不醒來,很多人都有可能隨時失控的感覺。
十多個大夫眼裡滿是紅絲,眼底青黑青黑的,現在,他們不但要治屋內的人,還要治自己。再這麼下去,屋內的夫人沒死,他們倒是先要沒命了。學醫是為救命,為掙錢,可現在卻是快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而從醫以來,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不講理的人,而且遇到還不是一個,而是一群。一群人就這麼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那眼神,就像是看罪人。好像屋內那位夫人到現在還沒醒都是他們害的一樣。這冤屈呀…
大夫是會治傷醫病沒錯,可誰也沒說,作為大夫可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