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不說話,伸手指了指牌子,示意牧峰去看一行小字。
牧峰眼神一瞟,隨即笑道:“我知道您老人家的意思,是要在這別墅裡住宿一晚是吧?這沒問題,我正好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呢,就在你這裡湊合一晚吧。”牧峰撒了個謊,掩蓋了他已經預定了賓館的事實。
老人家沉默了一陣,蒼老的臉上顯得有些落寞和無奈,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朝牧峰招了招手道:“你進來吧。”
牧峰點點頭,將老人家無奈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有了一些底,微微一笑道:“請!”便隨著老人一起進了別墅。
隨著鐵門的關閉和牧峰與老人兩人身影的消失,門外的一眾看熱鬧的人群算是炸開了鍋,都商量好,明天一早就趕過來看牧峰的情況。
牧峰緊隨老人身後垮過別墅門前寬敞的小花園進了正門,剛步入正門一股藝術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這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傢俱物什看地出來都很有些歷史了,最為珍貴的是這些傢俱竟然都是用紅木打造。雕花手工都是出自明清時期的風俗,若這些都是真貨的話,其價值或許更在這別墅之上。
大廳的佈局很合理,看得出來花過一番心思。最主要的是房間裡處處透露出一種中西合璧的感覺。
在大廳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掛放著一些油畫和素描,雖然看似凌亂,但是牧峰卻隱隱感覺出這些油畫的掛放很有些抽象主義的感覺。
跛腳老人見牧峰的目光盯視著牆上的油畫和素描,沙啞著嗓音說道:“這些都是我兒子作的,還不錯吧,我兒子是個西方畫的仰慕者,平時就喜歡畫些這樣的小玩意兒。他說這叫抽象派。不過我老人家是看不懂這些的。呵樂”老人笑了起來。
牧峰先前聽說過老人的兒子已經去世了,聽到老人提及他兒子時眼裡閃過的一絲哀傷,便也打住不語,怕引起老人的傷懷。
“老人家,你這麼大年紀了,還一個人住,可以照顧的過來嗎?為什麼不請個保姆呢?”牧峰換了個話題。
跛腳老人搖搖頭,招呼牧峰坐下來,才說道:“不,我身體健康著呢,不需要誰來照顧。有我的兒子陪著我就好了。”
牧峰心裡一凜,有些沒弄清楚老人話裡的意思,轉念一想,或許是因為老人無法從兒子去世的陰影裡走出來,一直認為自己的兒子沒死。這樣的事情有很多,牧峰也算是打消了疑慮。
跛腳老人說道:“我去給你倒杯茶,你隨便看看吧。不過千萬不要動那些油畫和素描。千萬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跛腳老人有些神經質般的喃喃自語了幾句,才轉身走開。
老實說,要不是牧峰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光這老人語氣恐怕就讓人不寒而慄了。這老人說話怎麼老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老人進了一個門裡以後,牧峰從木製的沙發上站起身來,細細的打量起房間。同時牧峰也暗暗的注意著是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特別是老人重點提示的油畫和素描,牧峰雖然沒有去動它們卻也對它們重點照顧了起來。
仔細地看了一圈以後,牧峰的視線停留在了其中一副油畫的身上。這是一副人物像,畫上一個背後生出蝠翼的女人仰望著星空,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祈禱。但是天空中的那些星辰卻是紅色的。
牧峰仔細地看了一陣,看的越久牧峰就越發現這副油畫奇特的地方。首先這個天空中的星辰略去不談,為什麼要在人物的身後安上一對蝠翼呢?
再者,牧峰發現這個人物初看上去像個女人,但走看的越久就越像是個男人,再繼續看下去,牧峰也分不清楚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了。
這樣的發現讓牧峰不自覺的就想湊近一些,再湊近一些看的清楚,最後牧峰萌生了將油畫拿下來仔細一賞的衝動。
但是,當牧峰的手剛剛舉起的時候,身後就響起了一聲怒喝:“你在幹什麼?”
牧峰手一抖收了回來,轉回頭看到跛腳老人手裡拿著一隻青花瓷的茶壺和一隻同樣質地的茶杯怒目瞪視著他。
牧峰尷尬的一笑說道:“沒什麼,我只是看到這畫上有一處被弄髒了,想替它擦去而已。”
老人神經道道的走了過來,細細地看了看牆上的油畫,還用衣袖拂了拂上面的灰塵,探了口氣說道:“坐吧,我給你倒茶。”
牧峰依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老人將青花瓷杯放在牧峰身前的茶几上,抬手將一股清澈的茶水注入其中。
這時,牧峰無意中瞥到了跛腳老人衣袖中的一片雪白。那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