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其他四例女性患者都受過大學教育。但是,其中沒有一例象西碧爾·多塞特的才華那樣出眾,病情那麼複雜。
每個病例都有一個醒著的自我,還有化身。醒著的自我都不知道有化身,也不具有化身的記憶和經歷。而且每個病例都有一個象維基的人格,對所有的化身無所不知,起著記憶痕的作用。
但多重人格的病因仍然不明,儘管這些病例同西碧爾的情況一樣,有跡象表明至少他們具有一個共同的因果關係:一個具有約束性的、幼稚而歇斯底里的最初環境。比如,一個有四個自我的中學教員,是威爾伯醫生在肖塔基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治療的。她的父親是一個言必及世界末日的人,跟西碧爾的祖父很象。他一到天黑就告誡他的孩子們足不出戶,因為他堅信魔鬼一待日落就在山區橫行。
可以假設:歇斯底里的環境孕育出歇斯底里患者,然後,歇斯底里患者為了逃避這種環境的種種約束,便發展成多重人格。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仍然不明的是為什麼在同一環境中,有人由此變成多重人格,而有人卻不。
已經確切地證實的是:這種逃避環境約束的行動,出自無意識心靈的策劃,是醒著的自我完全不曾知覺的。同樣清楚的是:無意識的化身也是醒著的自我完全不曾察覺的,他們以獨立的身份行動。
這些化身的獨立自主性(見於西碧爾的化身,又由威爾伯醫生及其同事透過對其餘六例患者的直接觀察而再次肯定)經過客觀手段的仔細檢查,其結果是:醒著的自我及其每一個化身的思想、言語和行為,都不象是同一個人的,完全象是幾個人或好多人。
一位二十四歲患者有四個化身。分別給每一個化身一份單詞和片語聯想心理測驗問卷。結果,每個化身的答卷都與其他化身大不相同。各個化身之間確實沒有洩題和作弊。毫無疑問,四個化身都是獨立自主的,就象四個人一樣。
一組心理學和神經學試驗施行於一位二十六歲患者(喬納)本人和三個化身,其反應各不相同。甚至其腦電圖也迥然相異。這項研究贏得了實驗與臨床催眠學會頒發的獎。題為“二例多重人格的客觀研究”的論文刊登在1972年4月的《一般精神病學案卷》上。科妮莉亞·B·威爾伯醫學博士是五名作者之一。
儘管喬納及其三個化身可以透過客觀試驗和臨床觀察而獲證實,但卻未能被軍隊的十三位精神病學家診斷出來。還是探索西碧爾·多塞特達十一年之久的威爾伯醫生下了診斷。七年內,不僅有喬納,還有其他五名患者,這一事實提示:多重人格這一疾病的發生率比一般醫生所認為的要多。許多患記憶缺失的人,也可能就是多重人格患者。不管怎樣,由於愈後良好(只要及時診斷,正確治療),很有必要對這一很少探索而經常忽視的醫學知識領域作更多的研究。
弗洛伊德在《夢的解釋》一書中說:
意識問題的複雜性只有透過癔病的思維過程的分析才能領會。
一個想法怎能瞞過意識,又怎能在某種限制下強行闖入意識,其各種
各樣的例證將在精神神經病現象的框架中被人發現。
如果你把“想法”換成“化身”,你就更能理解威爾伯醫生所治療的七名多重人格患者了。
1972年哥倫布日②的前夜,西碧爾、威爾伯醫生和我歡聚一堂,慶祝本書接近完成。西碧爾真是了不起。她的情況如此之好,使人很難聯想她過去會是另一種樣子。她輕而易舉地攀登著職業的階梯。她的同事尊敬她,她的學生愛戴她。她有很多新朋友,有自己的家,駕駛自己的汽車,還定期付錢給威爾伯醫生,償還那顯得似乎久遠以前的心理分析的費用。幾次西碧爾美術作品展覽都反映了這位藝術家的統一風格,而在過去,她和化身的畫是不同風格的大雜燴。簡而言之,西碧爾在過著美好的生活。
在歡聚時,我對西碧爾提到為本書文稿打字的一個打字員對這個故事如此專注,竟在夢中變成了西碧爾。第二天吃早餐時,西碧爾頑皮地笑道:“我也夢見我是西碧爾了。”
那位打字員夢中的西碧爾,不象是我對面這位女人。那個夢(應該說是夢魘)已經遠遠地退隱到往昔之中,以致在餐桌旁坐著的,無疑只有我們三個人。西碧爾十分健康。作為她的朋友,我為她的故事的圓滿結束而無比高興。
附錄:西碧爾不同人格一覽
西碧爾·伊莎貝爾·多塞特1923一個性格乾癟的人;醒著的自我。
維多利亞·安託萬內特·沙魯1926小名維基;一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