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把門開啟!風伴著塵土灌進來,草草眯眼稍側頭一避,
甩甩頭,再睜開眼————
草草大駭!
赫然看見門外庭院兒裡站著一匹深棕褐色的“狼”!
應該叫豺吧,草草也不是完全不學無術,這東西比狼體態小,體毛厚密而粗糙,目光絕對兇殘!
草草盯著它,其實,手腳發軟!不過,腦袋蠻清楚,她知道事情的緊急性,豺喜群居,這只是獨自出來覓食還是“前方探路”————還有,就算這個時候有人都趕過來,也趕不過這匹狼撲向她的速度吧,———
草草手心裡都在發汗!死翹翹!死翹翹!!!老子一條命要折兒這兒了?
正心下悲涼無助之時,這個時候,左邊廂房門突然開啟,
“啊!狼!!”女人的尖叫,原來這家的媳婦抱著才一歲的兒子出來,
女人的尖叫驚到了豺,眼見著豺轉身就要撲將過去,草草真是想都沒想,沒命地跑了過去護在那母子跟前!
豺,沒有撲上來?
草草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才發現,豺是要撲過來,可是動作卻沒那麼快,再仔細一看,它左後腿————好像在拖!
原來它受了傷!
草草雙手向後護著那對母子,心裡真是大呼,他媽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可是,危險不能解除,豺依然盯著她們,且,目光轆轆,顯然有餓負了極之勢,看來,如非如此,它也不會貿然跑進民居,也許,它也只是想來覓覓雞鴨小食,如果不是草草驚動了它,————
這個時候再來想是誰先撩到誰顯然無意義,豺不會跟你講感情,你說,您老再去覓您的雞鴨小食,別想著我們這大活人啊,不荒唐?
草草感覺自己的腿都在打彎兒了,可,還是揹著雙手往後稍退只把那對母子往門裡推,小聲急促地說,“快進去,快進去,叫人,叫人,”
就算知道“叫人”恐怕也於事無補,可,能說什麼?
草草這個時候真有些“捨生取義”豁出去了咧,頭腦一熱,她就想,那女人一嗓子一喊,這他媽餓負了極的東西撲到老子身上一通痛咬,老子嗚呼哀哉,功成名就!
說起來,那個女人也是嚇傻了,草草要她幹嘛她還真幹嘛,進去就是扯著嗓子喊吶,“救命啊!有狼啊!!”
草草瞪大眼就見著那豺已經向自己移動過來,她還在想,跑吧!可,稍有一個念頭,它已經撲上來!————草草最後想,太近了,太近了,老子跑不了————
“砰!”
最後的想法、閉眼、認命,同時,聽見了槍響!
然後,
“草草!!”
豺的屍體呈自由落體姿態重重摔在她身前,
她的耳朵是懵的!
眼睛是懵的!
腦袋是懵的!
重重摔坐在地上!
驚慌失措跑過來的鄭顯,她是看見了,
他象“劫後餘生”一樣緊緊抱住自己,她也感覺到了,
可是,沒有反應,
草草愣愣的,
其實,心裡好像蠻明白:他媽的,老子的魂呢,還沒歸位吧!
27
“謝謝,謝謝,”那媳婦抱著兒子不住道謝,
草草擺擺手,“沒事兒,”手放下來,好像無力,
鄭顯抱住她輕輕搖了搖,“真的沒事兒?”
真把他嚇壞了!真嚇壞了!那一跨進門,看見的就是那畜生奮力往她身上撲,她的閉眼,她的蜷身,她的認命————
鄭顯看著她,突然抬頭,“去調架直升機過來,回去,我們回去,”
底下的參謀趕忙去打電話,
鄭顯又拍了拍懷裡的草草,輕輕說,“你坐這兒休息一下,我過去跟馮興交代幾句,”
草草沒精打采地點點頭,
回去也好,回去也好。別看草草同志剛才那幅豁出去的模樣,這下來,她仔細的回想,好好的想啊,真的怕啊!
草草閉上眼彎下身子手磕在膝蓋頭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要剛才真把一條小命折這兒了,可咋辦?
草草同志這次是,真的真的,被嚇著了!
效率效率,太子爺的話就是效率,兩個小時之後從最近的基地調過來一架直升機,鄭顯把餘下的事情交給馮興,送她回北京了。
飛機直接在北京軍區總醫院降落,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