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又能得到些什麼?”
“我?”他走近她的身邊,卻是許久沒有告訴她答案,就在她滿心懷疑的時候,他一把舉起她的腰際,抬高她整個人,她還來不及尖叫,已然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
“我能得到你。”
南烈羲的眼底,笑意劃過,他一躍而起,落於她的身後,猛地一扯韁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往後一仰,愈發貼近他堅實的胸膛。
他要的東西太多太複雜,太深不可測,所以,她至今無法看到他的心嗎?琥珀猛地回過頭,低聲呢喃。“就算看一場好戲,也不值得韓王耗盡心機至此。”
他低喝一聲,馬兒猛地疾馳起來,朝著夜色濃重的前方奔去,她茫然,她呆坐在馬背上,黑髮飄揚,宛若失去靈魂的傀儡。
南烈羲洞察一切,也看破她的疑心,大手從她的小腹穿過,緊緊摟住她,語氣出奇的平淡。“這次,是真的。”
這句話聽來,像極了安慰,卻也溫和的太危險了。琥珀眼眸一沉,面色青蒼,唇輕輕嚅動,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他像是聽到對他質疑最大的笑話,冷聲長笑起來,聽來也狂野放肆。“本王對自己的女人,向來很大方,我們不是已經是那種關係了麼?夫妻之間的事情都做過了,有個夫妻的名分你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她咬緊雙唇,不想再洩露一分無助無奈,讓他得意,只是壓著嗓子,冷冷質問。“如果兇手是那個人的話,韓王怎麼會幫我?”
南烈羲怎麼可能背叛皇帝?到時候,他只會袖手旁觀,不是嗎?
南烈羲淡淡睇著她,突地冷漠如冰:“你不必揣摩本王是何等用意,只要我能夠幫你達成目的,不就得了?”
琥珀無聲沉默,青絲在風中吹動,眼眸幽然。
他的雙眼目視前方,緩緩放慢速度,宛若說給自己聽。“還有,軒轅睿,遲早會露出蛛絲馬跡的,至少也要等到那個時候,再心灰意冷不遲。”
他對軒轅睿的惡意,越來越重了,琥珀的心裡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卻按捺不能說。
他,更像是跟軒轅睿有仇。
他絕不是為了她而如此義憤填膺。
“你要我為了證明自己的人生沒有那麼荒唐,留在你身邊是嗎?只有你錯了,我的人生才不會這麼悽慘。”琥珀牽強地扯出一道毅然笑容,宛若置身事外,才看的通透。
爺爺被君王賜死,婚嫁是一場契約,就連以為是命中註定的丈夫也成為陰謀者之一,她就算悲慘,也不會被南烈羲一言命中。
“本王豈會這麼容易犯錯?”南烈羲陰沉的目光,冷冷瞥過她的臉頰,冷嗤一聲。“這世上自欺欺人之人太多,你也是其中之一。”
她微微眯起眼眸,打量著這個邪惡的男子,面無表情。“我該如何相信王爺?”
他摟住她的腰,笑了笑,用心不良。“跟我回去,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本想厲聲反駁的字句,全數梗在喉頭,苦澀緊縮。
她坐在馬背上的這一路,有不安,有懷疑,唯獨,這一次,她不想逃避了。
“這封書信,好好看看。”一回到韓王府,他帶她去往書房,從一旁書櫃上,抽出一封信來,摔在桌上,示意她檢視。
“這是。”琥珀小心翼翼拆出這封信紙,驀地睜大眼眸,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兒,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這紙上的字跡,是爺爺的。
“仔細看著,別以為本王魚目混珠。”
他冷傲地坐在一旁,欣賞她複雜痛苦的表情,自顧自倒茶,品茗,一切都行雲如水般自然。
因為這麼自然灑脫,更顯得殘忍無情。
這張信紙,卻有些殘破,好幾處字跡不太清楚,像是進過水一般,她只能依稀讀出大概意思。“老臣罪無可赦,死不足惜,只請手下留情,善待她,仁義兩字,才是百姓福祉叩首。”
她,突然僵住了,執著殘紙的右手,無力垂下,輕輕顫抖著。
請手下留情?
請誰手下留情?為何要善待她?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不讓她陪爺爺一道去黃泉?爺爺為何說自己有罪?連最忠心的臣子都可以毀掉,她這個小百姓,有什麼大不了要留在世上?
她,值得嗎?
“你可以不信,花一兩銀子就可以找人代筆,更何況是一封破破爛爛的信呢”
南烈羲緩緩放下茶杯,視線無聲穿透她的身體,他的語調慵懶隨性。
“這次,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