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他微微欠了個身,不流露一分喜怒,安靜地聆聽下去。
南烈羲俊顏冷酷,俊眉擰著,看起來格外嚴肅。“軒轅睿緊咬不放,已經查出你的下落。”
這一點,她並不意外。那日是窮寇莫追,卻不代表軒轅睿不採取任何行動。琥珀揚起小臉,柔聲問了句。“王爺準備如何應對?”
“你覺得呢?”南烈羲好整以暇地觀望,她過分冷靜的態度。
她輕笑,淺棕色眸子在陽光之下,更像是金子一般閃亮。“與其被抓個現形,還不如主動送上門去——”
“你必須推翻自己的身份。”他聞言,薄唇勾勒一抹笑意,她總算開竅了。
“當然,否則,我就要死。”琥珀輕點螓首,說的雲淡風輕。
南烈羲低沉的嗓音,再度傳入琥珀耳中。“本王剛從宮裡出來,我已經跟皇帝要求,饒你一命,擔保你只是惡作劇,絕非惡賊黨匪。反正這件事,疑點頗多,要想真真切切定罪也不易。”
她默然不語,她無奈卻又無助,這世上幫她的人,是這個男人,千般萬般不情願又如何!
“還有,上官琥珀這個名兒,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黑眸深斂,微微彎曲長指,鉤過她的粉嫩夫頰。“除了本王。”
他的眼神幽深卻又熾熱,露骨的含義,她只需看一眼,再愚笨無知,也懂了。
夜色將至。
她一人坐在庭院中央,黑夜披散在她的周身,讓她的面目變得模糊起來。
手邊的酒罈子,已經空了一大半。
“三叔,如果你要去做一件事,但是很害怕很不安,卻又不得不做,該怎麼辦呢?”
“喝酒吧,我十幾歲第一次殺人,夥伴就是給我灌了一罈酒我才壯大著膽子去的。”
前幾日,他們就已經交談過。
喝醉了,就不會害怕,也不會疼了吧。
她費力地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腳步有些踉蹌,她自嘲苦笑,這一回卻沒有逃避,腳步定在那屋子門口。
一陣冷風刺骨,吹散她所有酒意。
她終於蒼白著臉,抬起手,叩響了門。
。
047 更痛
“進來。”
他的嗓音,依舊是淡淡的,冷冷的,彷彿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尊,傲慢淡漠地看著世俗男女的掙扎苦痛,然,沒有多餘情緒。
她微微顫動著長睫毛,背轉過身去,將門帶上。
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帶著複雜難辨的情緒,低聲詢問。“你為什麼相信我是上官琥珀?我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
南烈羲這才抬起頭,無雙俊顏因為詭譎嘲諷笑意而顯得虛實難測。“因為你很狼狽,也很慌亂,如果當真是蓄意為之,絕不會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找不到方向。”
是啊,她才十三歲,以往的生活安樂無憂,經歷了這件事之後,她才發現身邊一個出主意的人也沒有。
琥珀噙著很淺很淺的笑容,白皙的臉龐之上,蒙著一層異樣的紅暈,讓她看起來更加嬌嫩可人。
南烈羲突然蹙眉,他起身,逼向她的方向,這回,她卻沒有後退,只是那雙眸子內,清澈被蒙上一層迷離。
“也沒有一個人,會撞得頭破血流還不知道回頭,連死都不怕,除非你是真心想要報仇雪恨。”他靠在她唇邊低語,氣息吹拂上她燙紅的臉。他早就說過,他欣賞她的不怕死,欣賞她的勇敢。
“這麼簡單,你都看出來了”琥珀垂眸一笑,柔和的聲音,突然變得低啞破碎。
而軒轅睿,卻看不到嗎?
南烈羲輕輕捧起她的臉,俊顏一分分俯下,他碰過不少女人,女子愛美,身上的氣味也是各種芬芳,她卻不同。他微微眯起黑眸,嗅著她身上的氣息,那不是一般女子慣用的胭脂花粉,而是一種屬於她的淡淡清香,若有若無,似真似幻,那陣香氣,從初見面起就繚繞在他鼻端,迷惑著他。
很純真的味道,彷彿是天邊白雲,海邊浪潮,天地之間最純潔無暇的光明,不需費時費力騷動人心,已經讓人不能自拔。
但從她一進門,南烈羲已經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還有不該屬於她的酒味。
他偏偏不讓她如願,她想醉,他就讓她清醒!
他端起她的下顎,灼熱的唇找尋到她的,隨即猛烈地佔有了她輕顫的唇瓣,吞沒了她所有的低呼與喘息。
“韓王——”她驚駭得沒有辦法呼吸,甚至連掙扎的動作都尚未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