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他雖不算溫柔,卻也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格外上心。
“其實讓我一個人騎馬回去就行了,我是認得路的。”琥珀目視前方,陽光如今在天際漂浮著,宛若雲彩一樣虛無縹緲,昨夜下了雨,如今還未曾徹底放晴,讓人的心,似乎也有所保留。
即便是千里馬,負擔兩個人的重量,總比一個人要來的吃力些,琥珀這麼想著。
“生怕你被風吹走了。”南烈羲壓下俊顏,如今馬匹疾馳在無人的草地上,他將面容貼在她的後頸,低沉的笑聲,從喉口溢位。
“我又不是趙飛燕。。。。。。”她聞言,心頭舒展開來,輕笑出聲。
“如今很累麼?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總也要讓自己吃好睡好,還有——”南烈羲的溫熱氣息,噴薄在她的衣領,他神色肅然,說的認真。“不要生病。”
她這個年紀的少女,總是豐腴圓潤的多一些,她如今雖然看起來神采飛揚,並不憔悴,但在他看來,總是瘦了些。
他並不能總是守著她過活,所以也看不到她以何等的方式活著,說來也奇怪,他如今並不想派人去調查,或許是出於對她的信任,或許是因為不想讓她太有負擔。她如今的人脈和手下,也不少,甚至在京城也有她的人守著軒轅皇族的一舉一動,通報給她聽。那麼,他若是調查她,反倒被她知道的話,她恐怕又會傷心難過。
所以,只能這般交代囑咐。
不要生病。
這四個字,在琥珀聽來,雖然不溫柔,卻是滿滿當當的關心和憐惜。琥珀依靠在他的胸膛前,無聲點了點頭,這一句話,她聽在耳邊,也放在心上。
到了中午,天氣才好起來,萬里無雲,偶爾一陣陣清風吹過,正是最舒服最愜意的時候。南烈羲抱著琥珀下馬,將馬兒系在大樹下吃草,他跟她一同坐在樹下休息片刻。方才已經騎了約莫兩個多時辰,他覺得她也該累了,總是看她在馬背上打盹,螓首不自覺往前衝著,他用手掌護著她的額頭,這麼一路過來的。
南烈羲見她坐了些許時候,精神也好些了,他將馬背上掛著的水壺取下,送到琥珀的手邊,琥珀朝他笑了笑,接過水壺,開啟壺蓋,喝了兩口,卻又馬上遞給南烈羲,以眼神示意他喝水。
南烈羲也毫不避諱,就順著她剛剛唇瓣觸碰過的地方喝水,表情再自然不過,見琥珀盤腿而坐,他也就一同坐在樹蔭下,毫不在乎華麗絲綢製成的銀灰色勁裝,染上塵埃。
她仰頭,笑著指指那依靠著的大樹,開著玩笑。“這種樹,我可是一次就能爬上的,你信麼?”
“要我誇讚你多了一項厲害的本事?”他也笑,說實話他是相信的,看她騎馬的架勢就知道她根本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
兩人相視一笑,琥珀看他的額頭上有汗水落下的痕跡,她從腰際掏出白色絲帕,替他擦拭乾淨。南烈羲望著她的眼神和表情,嘴角的笑容也變得複雜,他輕輕捉住她的手,連同那絲帕,一同握在手中。
她虎口上的細小疤痕,他是昨天就看到的,也不清楚她如何會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如今細細檢視,有的指頭上也有細紅色的痕跡,他微微蹙眉,心裡頭滿是疑惑。
琥珀安靜地望著他的眼眸,那是一派比黑夜還要深沉的顏色,如今少去幾分陰鶩,多了幾分誠意和暖意。涓涓細流,無聲淌過她的心底,她眸光一滅,才啞然說道。
“有些話,我還是先對你說吧。”
南烈羲聞言,轉向她,神色安然。
琥珀輕聲喟嘆,垂眸一笑,笑意多苦澀。“跟任何人都說了,我這輩子,或許不會再嫁人了。”
他聞到此處,黑眸陡然變深,嘴角的笑紋也變得莫名的僵硬,他挑眉看她,無法看透她此刻的心。
琥珀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朝著他綻放微笑,說的輕聲細語。“那嫁衣披了三次,彷彿是三段不同意義的人生,覺得經歷那麼多變化,也不太敢相信這世上的姻緣和感情,也不知道,到底世人說的歸宿和宿命,是什麼意思。”
她覺得嫁衣的紅色,彷彿是她見過最刺眼的顏色,明明那麼喜慶,但每一次穿上嫁衣的心情,都是大悲大喜。
“白頭偕老,對別人而言是多麼甜蜜的結局我不清楚,但,這四個字對我而言,是最惡毒的話。”她的肩膀無聲垮下,一字一句地從嘴裡溢位心聲,她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看他的眼睛,有些溼潤。
像是不敢相信那些故作神秘的牽連和命運,她也不相信,她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