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洪徵早就不在官場,在鄒國還是沒有失去在仕途裡面走動的能力,司馬戈不過是洪徵的家人,如此推算,說不準跟莊夫人,也是一個宗族之間的。
“琥珀,楚炎,一起進來吃飯。”老夫人緩緩走出廚房,身邊的姜樂兒端著一鍋果子餅,笑著一同走入庭院。
“小姐,果子餅!”姜樂兒哈哈笑著,很是熱情地擺放著醬汁碟子,將碗筷一個個擺放整齊。
“下回奶奶可要將拿手絕活教我。”琥珀一把抱著老夫人的胳膊,不滿地抱怨,順勢瞥了樂兒一眼。“總是偷偷教樂兒。”
樂兒的笑意更深:“小姐,這樣就吃味啦,老夫人下廚多累啊,以後你想吃果子餅,樂兒做給你吃。”
“外面可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老夫人坐在石凳之上,琥珀也坐了下來,討好一般將唇兒湊近老夫人撕下的一塊軟餅,吃的津津有味,一臉歡喜。
她咀嚼著殘留果香的餅子,含糊不清地說道:“是啊,外面的東西再甜蜜美味,也不如奶奶做的菜。”
她無法順心順遂的品嚐外面的山珍海味,因為不知那裡面,到底加了些什麼料子。或許也是,不知不覺失去了某種安然自得的能力。
她不知不覺,失去了臉上的笑容,宛若沉溺在何等的過去,不能自拔。
楚炎坐在她的身邊,同樣品嚐蘸醬的那塊餅子,望著她沉思模樣,突地一陣莫名心痛。
清晨,西關很早出了太陽,照的人心暖暖的。
軒轅睿正在府衙內批閱文書,一人走來,在他耳邊說道。
那個清雋容顏的男人,驀地面色一變,一拍桌案,丟下手中文書,似乎根本不信。
手下面無表情,低頭,壓低聲音說道:“是我們親眼看到的,她去了大營。”
父皇回了宮。
大營失了火。
她在大營出現過。
這些事之間,似乎有某些關聯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曾經記得睿王妃冷笑著對他說:她善良的像是一個仙女一樣,是嗎?
千萬根箭頭都指向了她,她早就成為眾矢之的!
父皇如今傷了元氣,臥床不起,皇兄讓他儘早回去。這件事,應該並不單純。那幾天他沒找到父皇蹤影,居然就在大營嗎?如果他都不知,琥珀又怎麼會知道?如果她不知,怎麼會單獨出現在大營禁地?
那麼,她跟這些事當真脫不了干係。
竟然想要殺一國之主。
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不會是她。
“王爺——”手下低聲詢問,見軒轅睿早已默然不語,表情凝重疏遠。
“別聲張,這件事,不許說。”軒轅睿匆匆起身,披上一件外袍,這就往外走。“馬車就在外面?”
“是。”
“準備準備,馬上回去。”
軒轅睿蹙眉,下巴一點,下了命令。如今他遠在西關,實在訊息閉塞,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無法瞭解清楚透徹,他一日都無法拖延下去。
那京城,已經出了大事。
當皎白月光,變得昏暗,當一個天真少女的心,變得陰暗,還不是最可怕寒心的事,居然在他已經有九成把握她是隱瞞一切才接近他之後,還無法對她生氣!
他回去面對的是什麼?因為行刺父皇,她終究淪為死囚命運?可憐窩在天牢一角,等待被判決?還是——他已經錯過了她?
他握了握拳頭,低頭鑽入馬車,表情沉斂,眼底掠過一派流光。
不久前她還神色慌亂撕扯下衣裳的白布給他包紮不敵南烈羲受傷血流不止的虎口,那等的表情透露滿滿當當的在意,那是做不得假,他如此堅信。即便她重新回到他身邊的目的絕不單純,她的心卻不是虛偽的。
他比南烈羲,更有把握留住她不是嗎?至少她第一時間奔向的人,是他啊。
如果一開始他做錯了,這一回,一定要作對。
夜色濃重,皇宮之內卻還是一派燈火通明,掌隆殿內燭光搖曳,好幾個宮娥宮人,恭候在一旁,端著藥品熱水。軒轅淙裸著魁梧上身,剛換完傷藥,如今卻坐在桌旁大快朵頤,面前擺放一桌子山珍海味,明明已經過了晚膳的時辰,他卻還是吃的盡興,彷彿用這個法子,這才能忽略身上的病痛折磨。
他的面容除了些許灰白之外,身上其他的箭傷漸漸結痂了,外人見了他,根本看不出他是個大傷元氣的病患。
總管在軒轅淙身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