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一句。“實在不行,我們也有別的法子,不讓任何人懷疑我們的身份和目的,一定不讓行蹤敗露,功敗垂成。”
“好,我去點十個身手好的兄弟,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就走。”楚炎點頭,琥珀是個滴水不漏的女子,想必已經跟永爵商量過出城的辦法,她絕不會意氣用事,草率行事。
“楚炎,辛苦你了。”永爵拍拍他的肩膀,楚炎為人正直,一身浩然正氣,是非分的很清楚,對宮家人忠心耿耿,他也不曾將楚炎當成是屬下,而是自家兄弟。
“這有什麼辛苦的?琥珀怎麼沒跟你回來?”楚炎笑了笑,驀地想到了什麼,壓低嗓音問了句。
“還在韓王府,雖然不喜歡南烈羲,不過我這個當兄長的,也不能拆散琥珀他們。既然一年也難得相見幾回,就讓她多住幾日。”永爵談及這件事,原本的牴觸敵意,倒是變成很淡的無可奈何。
“永爵,你的語氣不太對。”楚炎察覺了端倪,一手扼住永爵的手臂,揣摩詢問。“怎麼好像是,成全的意思?怎麼好像是他們來日無多的意思?”
“我隨口說說罷了,你別當真。”永爵的臉上頓時浮現了笑容,親切溫和,他擺擺手,馬上否決了楚炎的狐疑。
楚炎見永爵絕口不提,才說了句:“冷大夫來看老夫人了,永爵你也進去跟老夫人說說話。”
“我正要找他,他來的正好。楚炎,你也跟樂兒說一聲,我們此去,也要一兩日之後才能回桃園,別讓她牽掛。”
“好。”
永爵跟楚炎走開,剛走到老夫人的門口,已然看到冷大夫隨著丫鬟一道出門來。
冷大夫朝著永爵拱了拱手,笑道:“永爵少爺,多謝你上回給我捎來的藥材,否則,我那弟弟就沒救了。”
“我跟苗家人也有幾分相熟,讓熟人捎來苗家才有的藥材,並不難。不過,冷大夫,這回琥珀讓我回來問你一件事。”永爵滿面是笑,完全沒有主子的架子。
冷大夫點點頭,仔細地聽下去。
“玉可入藥,不知是否可以用在老夫人的藥引之內?”永爵提出一個提議。
“玉石代表祥和,我可聽說,玉也有靈性,越是與之親近,它就會越發圓潤、越有光澤,玉的靈性正在於此。但要當真用在喝入肚內的湯藥之中,不妥不妥這法子,即使我學醫的時候,也沒有涉獵,用幾分幾兩,用什麼玉石,一日幾服,都不曾有過醫書記載啊,一個差池,就是全盤皆輸。”冷大夫沉思了許久,才開了口,說出這一番話來。
“看來是沒辦法了”永爵嘆了口氣,不過卻也沒有太多的寄望,自然辦法雖然不少,但能夠有效的,看來很難找尋的到。
“永爵少爺,我想你總比琥珀小姐想得開,看得開。我說啊,這人總要死的,萬物都要死——上蒼或許就這一點,是公平的。無論你貧賤高貴,無論貧窮富有,其實啊,都無法長生不死說句你們不愛聽的,老夫人經歷遭遇這麼多事,還能活到這個年紀,已經萬分不容易了。如今她能夠找到子孫,永爵少爺跟琥珀小姐又那麼出息,老夫人越來越寬心,這身體心裡都少了很多擔憂,加上我一直給她用了止痛的湯藥,其實她如今也是在安享晚年,並非受折磨,比那些因為病痛生離死別的人,可是多了很多福氣呢。”冷大夫對著永爵,開解了一番。
“是啊,雖然跟冷大夫走的不同路,但我也明白,讓老夫人享受天倫之樂,才是上策。”永爵點點頭,身為兒孫當然希望老人長輩長壽,但人做出的努力,有時候也是無法跟上天抵抗。
“不過,老夫人似乎還有心願未了啊。”冷大夫說的言有深意。
“什麼心願?”永爵的眼眸一沉,他如今開始新的人生,學著對人負責,再不做惡。
“這恐怕要你親自去問老夫人了。”冷大夫長聲笑著,朝著永爵拱了拱手,越過永爵的身子。
“永爵,你回來了啊——”聽到門口的聲響,老夫人眼看著那個身著灰色勁裝的英俊男人,眼底多了幾分柔和的笑容。
“奶奶。”永爵走到老夫人的面前,坐在她的床畔,一臉平靜。
“永爵,你叫我什麼?我該不是如今眼花耳背,聽錯了吧。”老夫人不無詫異,眼底滿是欣喜。
“一直覺得自己的過去太骯髒,偏偏那最溫暖的年幼歲月又想不起來,覺得沒資格叫你奶奶,就當是我奢望吧”
永爵沉聲說道,這些都是他長久以來的心事,但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必要隱瞞拖延。他想讓自己更加釋懷,也讓她更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