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當了真。“這麼玄乎?”
琥珀朝著他揚了揚手中的冊子,漫不經心地輕笑出聲。“是啊,助我軍旗開得勝的法寶。”
司馬戈想了想,倒是當了真,他總是覺得這個少女能夠有如此膽識魄力,必當不簡單,他盯著那本冊子目不轉睛,如今才想清楚,怪不得啊,原來是有一本寶典幫助她一臂之力。“我說呢,小姐你這年紀輕輕,腦袋瓜比任何人都好用,有這樣奇特的書你不早說,早點讓我一起學習,不就好了?”
“不行。”琥珀搖頭,掀開簾子,止步不前,眼前的天際,很快就要天亮了。不遠處的黑山,還是有些陰沉顏色,彷彿整座山脈,被陰霾籠罩。
司馬戈低聲埋怨,“怎麼就不行了?我也是認得字的——”就是有的話看了,也不一定能夠領悟罷了,他這輩子,跟那些文人就是犯衝,還不是因為自己看不懂聽不懂他們的意思?
“沒得商量。”琥珀將冊子壓在胸口,眼神灼亮。
司馬戈也只能作罷,這丫頭脾氣拗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不就一本書嗎?故弄玄虛呢。
“司馬將軍。”琥珀的眼神幽深,低低地喚了一聲,目光落在遠方,不曾動搖。
“怎麼了?”司馬戈走上前幾步,他的視線落在琥珀的身上,面色一沉。
“天就要亮了,霧就快散開了。”她抬了抬眉,眉間的輕愁,也漸漸舒展開來。
成敗,在此一舉。
“一切,都要有結果了。”
司馬戈聽到耳邊的那一聲號角聲,粗獷的面容上再無任何表情,緩緩點點頭,這麼回應。
琥珀無聲凝望眼前的風景,耳邊,似乎已經聽到。
殺聲震天。
“後面的兩千士兵,已經上山了嗎?”琥珀站在練兵場的最高點,從一旁的武將手中取來金色的瞟遠鏡,望向黑山,淡淡問了句。
山腳下,已經不見一個人影。
半個時辰之前,司馬戈已經親自帶人上山,阻斷他們下山的所有後路。
這黑山他們想爬上很容易,要下山,難。
武將點頭回應。
“是。”
琥珀的嘴角,不自覺揚起,如今已經天亮堂了,但山上的霧氣繚繞,宛若白色腰帶纏繞著黑山山腰,依稀濃重,沒有散開的趨勢。
她自信滿滿,這一回,天時地利人和,她已經有九成把握。
已經是穩中求勝的一步,如今老天替她錦上添花,這出戏,簡直就是完滿。
“霧氣越來越重了,先把糧草奪下,若是前方有人察覺的到,趕到後頭我們一舉殲滅,他們來的人越多,就是來送死。”
老天都幫她了。
霧氣只要在半個時辰之後散開,那麼,他們足夠將後面一半將士殺死,而到時候天亮了霧氣散開,前方的人才能有所察覺,到時候才回過頭來想要下山,也是為時已晚了。他們即便要垂死掙扎,也只是想要鬧個魚死網破罷了,加上前方還有三百精兵突襲,前後夾擊,如果當下不能分割勝負也無關緊要。
就將這些將士困在黑山上整整一夜,軍心也要渙散,如若還不肯投降,那就困住他們三天三夜。當然,他們餘下的八千將士今日就會有所察覺,但她也早就想好了所有後路,她精簡下來還剩五千多將士,而且暗中又調了自己的一千人馬,拉住他們負隅頑抗的兵馬,多拉住一天,山上的兵士就難熬一天,在寒風凜冽毫無食物的山上,多一個時辰,也會是一種漫長的煎熬。
琥珀將手中的瞟遠鏡往武將手中一丟,疾步越過他的身子,只是丟下一句話,已然下了命令。
“備馬,半個時辰之後,召集所有人準備好,在練兵場上集結。殿下要帶著將士去將大贏王朝殺個片甲不留!”
“遵命!”
兵分兩頭,各個擊破。
她倒是要看看,誰才是不堪潰敗的那一個。
她倒是要看看,大贏王朝是否還能有救兵!
半個時辰之後,身穿金色盔甲的俊秀少年,身邊陪伴著一個英姿颯爽的紅衣女子,彼此相望一眼,各自利落地騎上馬背。
昭鶴越手中是一把金色長劍,是皇宮的寶物,他舉高了長劍,紅色流蘇垂到他的手腕,他望著身後井然有序的隊伍,又望了望緊隨其後的琥珀,眼神清亮,高吼著:“殺!”
殺!
殺殺!
殺殺殺!
身後無數個面孔,扯著嗓子大喊,鶴越領頭揮動馬鞭,疾馳而去,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