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煥發,他揣摩著妹妹的心意,說了句。
“我去見過他了。”琥珀毫不避諱,柔聲說道,低下頭,小手輕輕撥弄清澈溪水。
眼眸之內的情緒,卻不讓永爵看到,他淡淡一笑,繼而不言。
“蘇小蠻是你趕走的嗎?”
琥珀突地想到些什麼,抬起眼眸瞥了永爵一眼,壓低嗓音說道。
“原本就只是討奶奶歡心罷了,不想讓她心願落空離開人世。”
永爵說的輕描淡寫,彷彿毫無所謂,那個人名,像是微不足道。
“她是上城蘇家堡的四小姐,向來以性情彪悍嬌蠻出名,不過這半年相處下來,她也有可親豪爽的一面,永爵哥當真毫不在乎她?”
琥珀沉默了些許時候,才不疾不徐地說出蘇小蠻的來歷,她之前知曉了,卻不曾告訴任何人,畢竟是一個謊,她也要幫著圓謊,而不是戳破。
如今奶奶走了半年多,她才想要知曉永爵哥的真正想法,雖然以往的甜蜜都是偽裝,但朝夕相處半年時光,人恐怕都會產生感情吧,又不是草木,豈能無情?!
知道了蘇小蠻的來歷並不可怕,如果她對永爵哥一心一意,琥珀並不覺得人就不能悔改,不能重新開始。
她或許比任何人都不願看到永爵哥孑然一身。
她希望他們兄妹一道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
血海深仇也不該真正毀掉他們,因為仇恨終究要平息,她才更盼望永爵哥能夠遇到心動的女子。
“別擔心我了,如果有緣,自然會再次相見,如果無緣,強求也是無果。”永爵依舊笑容溫和,眉宇之間沒有任何愁緒。
琥珀也不再多言,將手邊的蜜桃,送到永爵嘴邊,眼看著他就口咬了一口,才笑彎了眼眸,宛若還未長大的少女。
“桃園的桃子可真甜。”永爵的笑意,全部匯入眼底,誇讚一聲。
琥珀深吸一口氣,躺在草皮之上,枕著永爵的胳膊,望著蔚藍天空,幽幽地道了一句。
“永爵哥,我想做他的妻子。”
“不是早就是夫妻了嗎?這是什麼話?”永爵說笑,實在有些不懂琥珀的言下之意。
“為人妻子的責任,我也想盡力”琥珀側過臉,望著那張英俊的面目,一瞬間,臉上失去任何笑容,說的再認真不過。
“琥珀,我不許你胡鬧。”永爵猝然皺眉,面色一沉,搖頭斥責。
“我要給他生兒育女,要給他南家開枝散葉,也想跟樂兒一樣體會為人孃親的那種快樂和辛苦。”
琥珀微微咬唇,眼底是複雜又篤定的顏色,她說的堅決,一分不讓。
永爵突地心口一緊,彷彿這就是他看到的,未來的劫難。
劫難並非命運安排,而是——源自這個妹妹內心的偏執和專情。
這等的情意,才是真正毒藥。
永爵緊蹙眉頭,滿心不安,冷冷問道。“這不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嗎?”
“我已經下了決心,別再勸我了。”琥珀直直望入永爵的眼底,平心靜氣地說道。永爵聞言,方才口中的甜蜜,卻突地化為苦水。
他害怕這等感覺,就是明知前方無路可走,卻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義無反顧走向前去。
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保住她。
永爵面無表情,再無神采,開了口。
“就算是死路一條?”
琥珀點頭,微笑,眸光不滅。
“就算是死路一條。”
這一句,石破天驚。
“他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嗎?他能夠擁有你,已經是他最大的福氣了,還要如此貪得無厭?”
永爵的心一陣緊縮揪著痛,忍耐著逼問,他的嗓音帶著輕顫,這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妹妹,他心疼還來不及,哪裡捨得她為了別的男人受苦?
“我也想試試看,不想讓人生剩下最大的遺憾,也許上蒼對我垂憐,也許我會得到最大的幸運——”她微笑著說出這一句,眼底卻帶著些許莫名的哀傷。
永爵心痛的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用雙臂給她一個寬慰的懷抱,讓她躺在他的胸前沉睡,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這是我的必經之路,逃避了這麼久,終究要面對。”
她扯唇一笑,一臉絢爛笑容,彷彿盛開花顏,明麗驚豔。
“你為何總是要獨自承擔?”永爵低聲詢問,臉上的沉痛,無聲流露崩落。
“永爵哥,讓我在這裡睡一會兒,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