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悲大喜,驟起驟落
在遭遇了這件事之後,才得到這個孩子,不知道上蒼,是何等的寓意。她等待了一年多了,早已斷了這般的念想,早已篤定了不可能的事,甚至連後路都想好了,居然如今給她一個晴天霹靂?!
”小姐,你的決定是——“樂兒實在放心不下,清晨過來,卻看到琥珀呆呆坐在床上,彷彿半夜不曾安睡。她也不覺為琥珀心痛,柔聲問了句:”你想要這個孩子嗎?“
”我不能把氣撒在這個孩子身上。“
琥珀輕聲呢喃,她的眸光,落在不遠處,卻毫無波瀾。
她曾經說過,孩子是無辜的。
即便是他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她也能容忍。
更何況是自己的骨血?她早就從冷大夫口中得知自己的殘缺,自己的不足,已經篤定不能成的事,如今有了奇蹟,她難道要讓自己的手,親自扼殺這個孩子嗎?
身軀已經很累,打擊卻更沉重尖銳。
她的心,宛若被刀割,又是沉默了一天,才算找回了體內的元氣。
她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即便往後,跟南烈羲再無瓜葛。
育兒對她而言,已經是很難的事了,既然上天願意給她一個機會,她不會不要。即便有個孩子陪伴,也是好的。
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遙想她跟南烈羲之間的過節。
往後的幾個月,她總是害喜,樂兒給她做了不少好東西,只是她常常沒有口福。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
偶爾閒暇的時候,她卻也不自覺想起,他如今如何?那一劍傷的很重,當然很重吧。
但傷了他,她也並非快活輕鬆。
她以為自己可以重新過活,但卻又很難忘懷他。
當想起他的時候,有失落,也有溫暖,她幾乎可以預見,這次,剩下他一個人,在回憶中蹣跚。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他被心愛的女子所傷。
她也同樣被他所傷。
她也說不清楚,她是否後悔,那一夜的舉動。
但,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她根本無法釋懷一笑,說沒關係,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啊。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今日樂兒陪伴著琥珀在庭院中修建花枝,琥珀錯過了今年桃花盛開的時節,不過如今庭院中的梔子花,倒是開的濃郁,白嫩的顏色,綻放的花朵,讓人心裡愉悅。
”姑姑!“有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一聲地呼喚著她,不讓她陷入迷惘。
琥珀放下手中的花枝,她的雙手好痛,正被另一雙手緊緊握著,那個人不肯鬆開手。
”殿下,你怎麼來了?“琥珀這才看清楚,這個又高又瘦的俊秀少年是昭鶴越,笑著看他,十二歲的男孩,倒是一年比一年長得高了。
樂兒也不禁留意了這個殿下,是個十二歲的大男孩,有著甫蛻青澀的沉穩,他既高又瘦,宛若挺拔傲竹他是驕傲沒錯,如今他不必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他已經找不到任何對手,但他卻並不自負,他在政事上,也漸漸嶄露頭角,近日來連楊風都說他已有少年帝王的風範。
這個少年,就是鄒國的小皇帝。
”來看看姑姑,正好我得幾日空閒。“昭鶴越的微笑,還是讓琥珀覺得熟悉,曾經的九歲孩童,是如何在她身邊,一日日成長,彷彿就在昨日。
”我們進屋子說話嗎?這裡陽光是否太烈?“琥珀笑著詢問,正想要由樂兒扶著起身,昭鶴越卻不假手於人,他上前,輕輕擒住琥珀的手臂,將她拉近自己,琥珀正覺得狐疑,昭鶴越卻對他露出笑靨,這笑靨,是他這輩子見過最親切純真,也是琥珀近年來唯一一次在昭鶴越臉上看過最真誠且不帶任何虛與委蛇的燦爛笑花。
以前他也這麼笑,卻少了幾分輕鬆,還有——帝王之風。
昭鶴越扶著琥珀,一道走入大廳,他的目光鎖住琥珀精緻的面容,笑了笑,打趣著。”姑姑怎麼都不老?宮女們說我倒是一年一個樣。“
”殿下的嘴,倒是越來越甜了。“
琥珀抿唇一笑,也拿他沒辦法,她無法說服自己如今依舊是美麗的,害喜讓她沒有圓潤半分,拖累帶著這個孩子,果真跟冷大夫曾經說過的一樣,恐怕要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元氣。她如今在桃園,不過穿著一套淺色素雅袍子,長髮簡單挽在腦後,脂粉未施,哪裡還能跟以前相比?!
”我可聽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