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的說道:“儂好勿。”在南方讀的大學,還會幾句南方話,我笑了。
沒想到隔著沙發,竟然有人也輕聲答我:“好哉,好哉!”
竟然有人回答我?我開始還疑心是聽錯了,定定神,我才知道,不是我聽錯,原來,在我旁邊沙發裡,和我一樣,也眠著一個人,我倒有些好奇了,這麼讓人如痴如醉的夜晚,他在這邊也躺著,為著什麼?傷心事或是不得意?
我沒回頭,也沒起身,巧合的是他也沒起身,也沒回頭,沙發背靠著背,我們也這樣,背對著背,沒有回頭。
這時他又說話了,聲音在寂寥的夜晚聽來有一點磁性,暗暗的低沉,但卻很好聽,我聽他問:“你是哪裡人?剛才的話口音有些怪怪。”
我微笑,酒勁也過了,不由想和他逗一逗:“你猜猜。”
“又猜不到了,這話又說的,地道的普通話。”
我又樂:“俺偏不告訴你。”
他笑,“你是當地人喲!”
“你可不是,你是哪裡人?”
“你猜猜。”
我們兩人竟然玩起了對答遊戲,咬文嚼字,真是有趣。
不過我樂意玩,因為聽他的聲音,還蠻好聽。
我一時興趣盈然,靈機一動,我想起了一句歌詞,於是我脫口唱道:“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裡?”
唱完我就笑了。
沒想到他先是頓了一下,也吃吃一笑,竟然流利回答。
“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里。”
我們兩人都哈哈大笑。
真舒服。我們兩人竟然同時對起了黃河大合唱的詞,只是,從前在大學裡,唱這首歌,慷慨激昂,如今在這樣一個夜晚,歌詞被我們兩個孤男寡女唱的毫無激情,噯味撩人。
第125節:家俊的戰術,暗渡陳倉 (20)
也許,我們兩人都有心事,都情真意切,所以聽的也婉轉流腸。
我心裡一陣陣疑惑,怪也,一個男人,這樣的夜晚,他有什麼心事,竟然和我一個陌生女人,作戲做到這種對答如流的分數?
我說道:“謝謝你。”
他溫和的回我:“謝我什麼?”
“自從畢業之後,就沒人再和我唱過黃河大合唱。”
“你真有趣。”
我笑:“是嗎?那你長的好不好看?”
他停了一秒,問我:“你想看?”
我趕緊說:“不了不了。”
他反而和我問:“我想看看你。”
看我?我頓時沒了興趣,好啊,又是一個俗男,才聊三句,馬上露出猙獰面孔,想看老孃的模樣?那麼,如果你看見了我,感覺我還有幾分姿色的話,你是不是會立即打蛇隨棍上般,得寸進尺的問我:“你是不是很寂寞?”
我沒了想說的**,閉上了眼。
不過他聲音真的很溫和,力道恰到好處,他問我:“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我奇怪的問他:“你又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他無比流暢的回答我:“我在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一個端莊的淑女。”
我呵的一笑,“嘴巴真伶俐,不會是做男公關的吧?”
他笑:“你好有趣啊!”
我問他:“你結婚了嗎?”
他似乎有點好奇:“這和結婚有關係嗎?”
我喃喃自語:“有人說,男人戀愛時把女人當成寶貝,結婚了,讓女人把他們當成寶貝,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沒有結婚,也沒有讓我當成寶貝的人。”
我忽然的心酸,我又想起了家俊。從前,他待我又何嘗不是如珠如寶,誰想到,他竟然也會揹著我,去做那些事。
一時難過,眼淚馬上掉了出來,我禁不住脫口而出:“家俊。”
夜很靜,他馬上聽見了。
“是你男朋友嗎?”
“曾經是。”
“分手了?”
“成丈夫了。”
“哦。”
“現在,又成前夫了。”
“既然想他,不妨去找他,和他談談。”
我鼻子裡嗤一聲。
“絕對不。”
“恨的這麼深,可見愛的有多痛。”
“才不要你假心假意的當哲人。”
他呵呵一笑,對我的奚落毫不在意。
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