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琰鬆開我的手,他又伸過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
我心慌慌的,轉過頭我低聲叫:“裴先生,您別這樣。”
他很好奇的問我:“你怎麼了?不要慌張,這只是我們公司的一樁官司,知道你是在為公司擔心,放心吧。”他在我耳邊輕嚀:“你看,我們這位律師多犀利,看來這筆律師費出的不冤枉。”
我趕緊低下頭,我想往旁邊坐,想避開他,沒想到他固執的把我又往他身邊一拉,手竟然緊緊的按在我的肩頭上,然後他輕輕的撫摸著我腦後的頭髮,又在我耳邊安慰我:“別緊張。有我在呢!”
我轉頭看家俊,正好對上家俊的眼睛,他只看了我一眼,馬上又轉過了頭,我頓時崩潰了,心亂成一片。
家俊不會誤認了我和裴永琰的關係吧?
我緊咬著嘴唇,家俊,家俊,你千萬不要為我分了神。
一場官司接下來說的什麼我都記不住,我只顧著家俊,心裡默默為他打氣,謝天謝地,家俊似乎並沒有受太多的影響,他在剛才看見我和裴永琰後,本能的有一點驚訝,那對他的情緒形成了一點干擾,但幸好十年的職場磨練讓他有處事不驚的應變能力,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沒有再往我們這裡看,一場官司,他行雲流水,從容自若,對著王世虞尖刻的發話和刁鑽的駁斥,他毫不怯場,答的乾脆利落。
這一番官司,聽的我是七上八下。
第181節:把家俊罵的啞口無言 (14)
審判長宣佈一審結束,等待下次開庭。
我們大家站了起來,我這才覺後背有汗,屁股底下都被我坐的有些潮。
旁邊有兩個大概是法學院的學生,手裡拿著筆記本,起身時小聲說:“聽說控方是從香港請來了大律師,不過,看付律師表現一點不遜色他。”
另一個也回道:“可不是,付律師是青年才俊,名不虛傳。”
我噓了口氣,跌坐回座位上。
裴永琰坐回我身邊,他輕輕撩開我額角的頭髮,遞給我一片面巾紙,然後他溫和的勸慰我:“你看你,頭上出了這麼多汗,居然擔心成這個樣子。”
他嘴上說著話,眼睛卻同時有意無意的往家俊那邊看。
我馬上看家俊,這時我和家俊的眼睛對上了。
家俊也在看我,雖然我們隔了二十米,沒有一句話,可是我能看到他眼睛裡的意思,他似乎是在問我:他是誰?
我此刻早就不怨他了,現在哪還有和他耍花槍的心思,我只想用眼神告訴他:他什麼也不是。
家俊看著我們,終於,他咬了下嘴唇,然後他快速收拾自己的東西。
裴永琰攬過我的肩膀,把我拉了起來,他握著我的手,溫聲說道:“我們走吧。”
我急忙拂開他的手,“裴先生,我有點事。”
一轉身我呆了,家俊去了哪兒?他出去了?
我趕緊追出審判廳,在走廊裡四下找家俊,蹬蹬的跑下樓梯,我又怔住了。
家俊正站在大廳一角牆邊,倚著牆按著頭,微閉著眼,用手在揉自己的雙眉間。而他旁邊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安妮。
我站在樓梯口呆看著他們,沈安妮正用手帕在給家俊拭汗,她似乎在輕聲細語的和家俊說著什麼,家俊揉著頭,很疲憊的樣子。
我叫他:“家俊。”
家俊回過頭來,看見我並不意外,他只是淡淡說道:“你來了。”
我看著家俊,此時他已經脫了外套,只穿的襯衣鬆了領帶站在大廳裡,髮梢上確實也有一點潮溼。
我怯生生的象做錯了事的孩子樣想解釋,嘴上卻虛偽的說道:“家俊,你剛才表現很好。”
家俊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那傢伙挺厲害!”
我一時又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家俊剛經歷一場激烈的庭審,明顯的看出他有些倦意,我頓時間語言匱乏,站在他面前有些拘束。
沈安妮抱著他的外套,她根本無視我,只是輕輕碰他:“付律師,陳總約您吃飯,我們到時間了,不好讓陳總等。”
家俊點點頭,他回頭對我說道:“我有點事,你還有事嗎?”
第182節:把家俊罵的啞口無言 (15)
我心裡有些堵的有些酸酸的,無奈之下我只得回道:“沒事了。”
家俊剛要說什麼,一抬頭看我身後,他神情馬上又莊重起來。
裴永琰站在我們身邊,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