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失望,這一個星期下來,我經受了人生中最累最沉重的事,每天回來躺在寓所的床上,我都在掙扎著和自己說,要不要回去?明天又如何?但每天,早晨太陽一照進來,我又能舒出一口氣的安慰自己,丁叮,不怕,你是勇氣的釘子,你絕不能輸,不能輸。
走在外面,我看著外面的天,這幾天難得沒有下雪,但是因為是冬天,天一直是灰濛濛的,整個天空的顏色就象一塊深灰色的布料,嚴嚴的罩在我們的頭頂,我黯然又低下頭來。
我遲疑了,也許,回去?
我又有些不甘心,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這麼大一個北京城,難道我會混不下去?就這樣的滾回青島?青島又怎麼樣?守在父母溫暖的小巢身邊,我也許會更加的沒有鬥志,一直以來我都對自己說,故天降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為什麼在撐到現在時,我又想退卻了呢?
我一邊發海報一邊繼續找工作,現在改成了一個周發兩次,而現在我已經有了經驗,一邊往樓上跑,一邊左手扯海報,右手迅速的三指一捏一折,麻利的把海報折成一個弧度,迅速的塞進防盜門,或者別在門把手上,總之,這份工作對我已經輕車熟路。
從泛華離開,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也許是我人生中最累最困苦的日子,我不止發超市的海報,我還給房產公司發海報,給小醫院發過醫療雜誌,為什麼不去做洗碗工?因為我不喜歡廚房。
第333節:我被徹底陷害 (19)
我和裴永琰,也沒有再聯絡過,裴董事長那麼直接的話,我不是聽不出來,自己什麼身分自己清楚,何必要去糾纏別人。
北京有四通八達的交達,漂亮的立交橋,站在立交橋上,我往下看,各色的車輛,各樣的人生,順著立交橋邊的路走,我感到一點寂寞,一點失落。
我長長的吐出口氣來,從立交橋的圍欄上伸回身子。現在我穿著一件松身的休閒上衣,一條微哈皮的帶鬆緊的黑色褲子,一雙平底旅遊鞋,雙肩上再背一個帆布包,真的有點象裝潢設計系的學生。走在路上,竟然還有二十初頭的男孩子回頭向我開朗的笑,他們從我身邊騎車走過時,回過頭來向我俏皮的一笑,把腳踏車的鈴聲打的響亮,我也樂了,難道,我象十七八?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我騙了父母,我告訴他們,我在北京很好,公司不休息,所以我不能回去過年,打完這個電話時,我也淚流滿面,我明明有家,卻固執的不想回去,我為什麼要這麼固執。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回到了小區裡,在小區的小廣場裡,我捏著一個牛肉捲餅吃。
在我對面,有一個鞦韆,鞦韆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她隨著鞦韆在擺動,但是眼睛,卻緊緊盯著我的捲餅。
我看著她,奇怪的是,我每吃一口,她就跟著咽一口口水,眼珠子死盯著我看,好象我吃的不是一個五塊錢的捲餅,是什麼海參鮑魚。
我被她貪婪的眼光盯的實在吃不下去了,忍不住我和她說道:“阿姨,你想吃嗎?”
她露出一個天真的笑,連連點頭,“是的,我要吃,我要吃。”
我一聽她說話的語氣馬上就明白了,這個老阿姨精神不太正常,按說她現在六十多歲,還不應該是糊塗的時候,可是她現在說話,眼神,就和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一樣。
我左右張望,“阿姨,你的家人呢?”
她竟然回答我,“丟了。”
啊,丟了?
我走到她身邊,坐到鞦韆上,她眼一直瞪著我的捲餅看,手指著,“我要吃,我要吃。”
這是我的口糧啊,你吃了,我吃什麼?
無奈我說道:“你吃?”
我只是假意客套,沒想到她毫不客氣,立即一把抓了過來,我嚇了一跳,想奪已經來不及了,真是懊悔。
看她打扮也不象是個貧困戶,怎麼吃起東西來就象從非洲難民營來的?算了,助人為樂吧。
我問她:“阿姨,你貴姓?”
她一邊吃一邊回答我:“我家裡沒種杏。”
“不是,我問你姓什麼?”
“我信如來佛。”
第334節:我被徹底陷害 (20)
我想我很崩潰,因為她的回答很天才。
“不是,阿姨,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西施。”
我又傻了眼,你怎麼不說你叫博美,或者貴婦人?或者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