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靜靜的對視,身體粘在一起,眼睛互相盯著,肉袒相見卻沒法袒誠相待。
我聽見了他沉重的呼吸,這讓我忽然想起了在鄉下時看見的一頭牛,病了,很重的病,最後生命的時刻,它就是這樣拉長著呼吸,一聲一聲的在喘息,現在,家俊的呼吸就在黑夜裡,一聲一聲,很沉重,很悶。
家俊只是看著我,良久,我聽到他長長的一聲嘆息,而後,他又伏下頭來,把頭埋在我的耳邊。
嘆息聲後,他起身,離開了我的身體,側過身去,他給了我一個後背。
我明白家俊的想法,他是想床頭打架床尾合,用這種直接的方式和我溝通,想讓我知道他還想要我,還想和我複合,可是我如此不賢淑又尖刻的話一定深深的傷了他,以至於他背過身去,弓著身子,象腹痛一樣的蜷曲著自己。
我又何嘗不是心痛難當,在他剛開始提離婚時,我確實想和他重新開始,如今,我累了,清醒了,厭煩了。
起身,我穿起了衣服,默不作聲的出去,臨關上門時,我回頭,又看見了他孤傲的背影。
一個夜晚,我們兩夫妻徹底成了兩個朦朧的陌生人。
有時候我在想,我們兩人是不是太文明瞭,文明的都不會大吵大鬧,你看那些大吵大鬧的家庭,他們的婚姻反而固若金湯,牢不可破,而我們,兩個倔強的現實中人,竟然連架都膽怯的不敢大聲吵。
經過客廳,我無意又看了一眼客廳的長窗,可能是我沒有關牢窗戶,透了一點小縫,外面的風透進來,紗簾在輕輕擺動。
我心中悽然,家已沒有從前的溫暖,我現在已經不能再接受他,如何再相處?我一片茫然。
很奇怪,自那天郭薔氣勢洶洶的讓律師來警告我之後,她再沒有讓律師打電話過來,丁鐺暫時無恙
我不知道那麼強勢的郭薔是不是真的就此作罷,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