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品著茶,他旁邊不遠處坐著來傳旨的太監。
瞧著這太監的面容,慕容燻身子一頓,眸中閃出濃濃的殺機,這太監不正是八年之前前來冷宮傳旨的太后的心腹李如海麼?八年之前,她父親的人頭是他親手送給她的,那杯毒酒是他親手強灌下的,了結了她的性命以及她腹中無辜的孩子的尚未出世的生命,卻不知道淡影的情況如何?八年未見,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倒是未曾有多少的變化,只是眸子的晦暗的精光隱藏的更深了,嘴角依舊掛著叫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似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慕容燻本以為是趙徹的旨意,未曾想是太后的懿旨,巧妙的將一身的戾氣掩下,慕容燻換上了一副淡然的模樣,嘴角含笑,似譏似誚,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瞧見了慕容燻的身影,趙徹起身,上前了一步,牽過了慕容燻的手,雖是盛夏,但是她的手卻是帶著一種似乎是沁骨的冰寒一般,趙凌的劍眉不由得輕快的蹙了一下,隨即換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卻似發出了一抹幽月下反射的寒光一般。
“既然王妃到了,公公便宣旨吧!”趙凌將慕容燻的手握的更緊,在寬大的衣袖的掩護下,他把玩著她的手指。
“見過王妃!”李如海起身,諂媚的笑道,他走到了案几的對面,開啟了懿旨宣讀。
旨意無非是一來兩人新婚,二來秦王甦醒,特地賜了好些宮中的古玩字畫,首飾珍品,燕窩人參之內的補品,足足裝了兩車。
接旨過後,李如海笑道:“奴才這廂還要回去復旨,就不多叫叨擾了。在此祝願王爺王妃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這時趙凌接過了紫月拿在手中的一尊白玉獅子,遞到了李如海的面前,“多謝公公吉言,小小意思,還請公公笑納!”
“這怎麼敢當!”李如海一笑,臉上的皺紋就像是一朵菊花,他接過白玉獅子,“奴才這廂謝過王爺!”
送走了李如海之後,趙凌命人將賞賜的物件搬進了庫房,紫月帶人將案几撤下。
慕容燻坐在了趙凌身旁,輕輕的扇著扇子,“太后對王爺似乎特別的恩寵!”
趙凌苦笑道:“是啊,本王倒是希望她老人家不要將心思老是放在本王的身上!”頓了頓,趙凌又道:“近幾日聽宮中的御醫說,太后的夢魘愈發的嚴重了,時時頭疼發作,王妃若是得空,倒不妨前去陪陪她老人家!”
慕容燻目光幽幽的看著大廳院子裡面的一個垂柳,柳絲似乎顯得特別的柔軟,又轉頭問道:“對於前段時間王爺遇刺一事,可曾有什麼訊息不曾?”
趙凌微微的將身子往後靠了靠,目光輕飄飄的打在慕容燻的面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幅度,“王妃這是在關心本王麼?”
慕容燻有一搭沒一搭將扇子打在手心,垂眸看著趙凌打在腿上的手,他的手指均勻修長,指甲泛著淡淡的熒光,分列著月牙,不像是握劍的,倒像是握筆的。“王爺這麼理解也可以,只是上一次荷花節王爺遇刺的經過卻被妾身看見了,所以適才問一問罷了!”
趙凌黑眸裡面閃過淡淡的訝異,不過瞬間便是化作了一抹揶揄的笑意,“難道王妃是在吃醋麼?本王那日的確是在花船上,卻不曾想被個花娘給行刺了,若是王妃介意,本王答應王妃日後再也不流連於煙花之地!”
慕容燻見趙凌避重就輕的說著,雖說平日叫燕語出去打聽了一二,但是得回的訊息總是不痛不癢的,且從那日的情況加上陳煜之拿來的那隻蠱蟲來看,事情必然不簡單,只是如今這趙凌就如同表面平靜的大海,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狂風暴雨,翻天巨浪。心中微微嘆氣,慕容燻面上浮起一抹冷笑,“待王爺傷好之後,王爺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只要王爺歡喜,妾身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趙凌冷眼瞧著慕容燻嘴角勾勒出一絲謾諷的笑意,“王妃倒是大方的緊!”,他忽的站了起來,在大廳裡面踱了幾步,又轉到了慕容燻的面前,“你這女人若是旁的女人的了本王的保證之後,必定是痛哭流涕的,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慕容燻愣了一下,她想起那時嫁與趙徹之時,他身旁只有她一人,莫說側妃,連個通房都沒有。此事流傳了出去,使得他落了個懼內的名聲,那時宮裡的娘娘就連她的母親都成委婉的勸說她莫要妒意太大,皇室開枝散葉為重。她勸他,他道:“身邊有你一人足以!”,那時她想啊,嫁給這樣的男子,真是幾世修的福氣呢!
男人的承諾!呵!
慕容燻波瀾不驚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略有薄怒的趙凌